太子长琴忽然就不想说什么了。
两人回了屋子,差不多就到了用午饭的时间,外面来了丫鬟提醒,陆明琛转头问太子长琴饿不饿,见他说再过一会儿,就吩咐人过半个时辰后再准备饭菜。
也许是昨晚太迟睡的原因,陆明琛觉得眼皮有些沉,不禁眯了眯眼。
“世子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太子长琴见他眼皮直打架,就劝道。
陆明琛实在困得厉害,便点点头,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太子长琴走到外间,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入了神。
当年他的魂魄停留在榣山,却被人界龙渊部族的工匠角离所拘。角离用禁法取了他的命魂四魄,铸造了令天界都忌惮的七凶剑之一焚寂。
在他成为角离之子角越的那一世,焚寂遭女娲封印带走,找不到焚寂的他最后投进了铸剑炉中**而死。
想到这里,太子长琴的手指轻轻一颤,烈火焚身的感觉好像刻在了骨里,至今记忆犹新,只是这种痛苦还远远比不上魂魄分离的痛苦。
如果找不到焚寂与自己的二魂三魄融合,他剩余的魂魄终有一日会成为荒魂消散于人间。
上一世他借助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找了几十年,却依旧没有任何焚寂的消息。这一世的身份是闺阁女子,难度比起之前的身份大了许多,该用什么办法继续探听焚寂的下落才好?
太子长琴皱眉想着。
突然,内室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这声音,仿佛要咳出肺来才肯罢休似的。
太子长琴一怔,快步走进了内室。
只见躺在床上的陆明琛额头尽是汗珠,俊俏的眉宇紧蹙,一副睡得很不安慰的模样。
太子长琴的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皱得更深。
“世子,世子,醒一醒。”他轻轻推了推陆明琛,见他毫无反应立即换了另一种称呼,“明琛,明琛,陆明琛。”
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这才松了口气。
陆明琛半睡半醒之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即便睁开了眼睛,却还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缓了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嗯?怎么了?”他的声音除了沙哑,还带着几分鼻音。
“你发热了。”太子长琴收回手,从床边坐了起来,“我去给你请大夫。”
陆明琛恍然大悟般说道:“难怪早上起来就感觉头有点儿重。”他还以为是自己昨晚熬夜的缘故。
太子长琴默,这人还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就这样还敢带他去钓鱼和堆那什么雪人。
“清婉,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没等太子长琴接话,他就自言自语了起来,“还是叫名字好,听着舒服。”
“……”清婉?太子长琴嘲讽一笑,脚步一顿,再度往门口走去。
“陆哥很厉害。”他知道以陆明琛的家世,完全可以做个纨绔子弟,锦衣玉食,走马斗鸡,哪一样不比守在这边疆,对着这一群如狼似虎的敌人好。
他在陆明琛身边这些日子,很少见他好好休息过,就算是夜晚,也大多是点着一盏灯,端坐在桌前,一刻也不肯放松凝视着沙盘沉思,一身戎装更是难得见他解下,也只有打了胜战的这几日,才见他轻松了几分。原随云初来之时,对这表哥的感觉平平,然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见他行事举动,却是渐渐的佩服了起来。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人因他双目有疾,对他好似易碎品,处处小心翼翼。而他这位表哥,对他却与常人无异,渴了饿了自己去解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这里不是江湖,只有战场。金戈冷刃,刀枪无眼,人们的心思都放在了胜败,生死上面,谁又有那个空闲来关心他人如何,只求能活得久一点,盼能再见到苦守在家乡的亲人一眼。
换了其他世家子弟,在边疆这种缺衣少食,就连洗澡也要抠着水的地方估计要疯,然而原随云却是如鱼得水,自在了许多。
他外表彬彬有礼,温文敦厚,实则是个性极为高傲自矜。原随云无法接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看似惋惜实则幸灾乐祸的眼神。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无争山庄的少庄主是个神童,资质绝佳,聪颖好学。
武林前辈们提起这位原少庄主,嘴上虽然赞不绝口,心里却都在暗暗的可惜同情。
原随云面上风轻云淡,仿佛并无在意。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每当接受这种可惜一分,他自失明后就滋生的黑暗,便更盛一分。
他的父亲似乎发现了他的问题,带他游历山水,希望能以此开阔他的胸襟驱散他心中的阴暗。并且在发现这种方法有效后,甚至把他托付给了母亲的娘家人,这位近年来名声越盛的定南将军。
原随云只在诗中读过边塞,并不能体会那种金戈铁马,醉卧沙场的若云豪气,直到跟在陆明琛身边,才渐渐有了感悟。
目盲,比起战死,马革裹尸的将士,着实算不上什么。
“陆哥,你说,我也能上战场杀敌吗?”
他想和陆明琛学兵法,想像他一样,顶天立地,无愧于己。原随云闭了眼睛,再睁开眼,淡黄色的灯光投在他因年龄尚小显得有些稚气的脸上,他的神色竟意外的带了几分坚定。
陆明琛差不多说完了故事,正给原随云话外总结,恰好说到身为将领,应因地制宜一事。听到了原随云这么一句话,稍稍怔了一怔。
原随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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