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六月初六这天早上,在骄阳刚刚漫过凤凰山庄府邸里,已是热闹一片,前来赴宴的人络绎不绝,青衣奴仆引着一波客人在山庄里最大的凤翔院落坐后,又去迎后一波客人,忙的脚不沾地。
凤挽双早早地领着易白一行人落坐,慧空四处打量后发现,他们的位置极佳,正对着院正中的宴台,座位两边摆满了开的灿烂的天竺葵,清新雅致。
易白大略扫了四周,客人落坐的茶几木凳皆是沉香木,桌上是青花白底的瓷窑杯,杯里是碧螺春,再看周遭装饰,样样别出心裁,奢华又不失典雅,易白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心底越来越沉,面上却始终是淡淡的笑意。
凤挽双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梳着高高的飞仙髻,珠花银环,翡翠明珠,身上是绿意朦胧的衣裙,裙上绣着艳丽的海棠花,削肩细腰,柳若扶风。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就是一幅画。
三炷香的时间后,偌大的凤翔院坐的满满当当,放眼望去,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徐荣一连看见了好几个当下声名大噪的人物,心里感叹连连。
一声洪亮的笑声传来,凤翔院落坐的客人听见这声音接连起身,“哈哈哈!各位好友万忙之中来参加老夫的寿宴,老夫感激不尽呐!”只见一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踏步而来,发须鬓白,却是老当益壮的模样。这,就是凤凰山庄的庄主凤天襄,他的身后跟着凤凌逸凤辰逸,一个青衣淡漠出尘,一个紫衣潋滟fēng_liú。今日来了不少名门世家,那些女眷看见二人,或惊讶,或娇羞,顿时,宾客席上升腾起片片红云。凤挽双眨眨眼睛,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凤辰逸身上多了一丝别样的感觉,神秘而难以触摸。
主人入座,宴会正式开始,青衣奴仆捧着佳肴鱼贯而入,依次添放,在坐的客人填满一杯酒,对着正前方的凤天襄道,“恭贺庄主大寿!”“哈哈!谢各位英雄!”凤天襄亦举酒杯回敬道,这时,一群青衣舞女翩然而入,长袖漫漫,衣香鬓影,好不美丽。
慧空自打宴席开始就一直沉默,盯着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出神,慧明只当他是不习惯这种场合,也没有多问。
易白转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看着宴台上的青衣舞女,刚刚凤挽双离席而去,应是去准备了,想起民间关于凤挽歌的传言,易白举起酒杯仰头而尽,一边的易云担忧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少喝点。
宴台边上一丛牡丹花旁,坐落着一名身着黑云锦袍的男子,长眉入鬓,薄唇微抿,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手撑着头百无聊赖的环顾着四周,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某处停了停,又若无其事的转开去。
酒过三巡,大半的人都已经轻飘飘的,却是无一人离席,有一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凤天襄拱了拱手,道,“庄主,不知三千金是否会在宴会上献舞?”听见这话,众人的酒醒了不少,希冀的目光看向老庄主。
凤天襄摸了摸胡须,道,“会,不过在挽歌献舞前,老夫还有一事宣布。”
这下,本已经昏昏欲睡的众人立刻睁大了双眼,静待下文,凤天襄看众人反应,笑了笑,道,“老夫想在寿宴上为二女选择佳婿。”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安静,只一顺,又炸开了锅。凤凌逸只是微讶的顿了顿,父亲之前并没有向他们说过这事,想想挽歌的性子,凤凌逸摇摇头,父亲这希望怕是落空了,眼角余光却瞥到身边的凤辰逸,修长的手指尖泛白,紧紧抓住椅子扶手,像是竭力忍住了什么,不动声色的为其添上一杯酒,“挽歌已经十六了,父亲也是为她好,二弟你也老大不小,该娶妻室了,今日宴会上有不少名门小姐,有合心意的就去求娶。”
凤辰逸没去碰那杯酒,潋滟的桃花眼没有任何情绪地看着凤凌逸,道,“大哥还没娶妻怎么轮得到我,而且,挽歌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决定自己的婚事。”
凤凌逸并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挽歌确实不会同意。”眼神似是无意般扫了下方的慧空一眼,漆黑的眼睛里划过莫名的光,“挽歌对那个和尚...似乎特别上心。”
凤辰逸没有说话,他也发现了凤挽歌对慧空的不一样,那日凤挽歌走了之后,他去了东厢房,本想着是去瞧瞧易白的伤,却在长廊拐角处看见了慧空,一个人站在廊桥边出神,看着手里一条白布,不知在想什么,那布条上的花纹分外眼熟,直到昨天,他在月华院外遇见了凤挽歌的贴身丫头叶灵,那丫头手里拿着凤挽歌的衣裙,步履匆匆的不知去干什么,凤辰逸换上平日常有的笑面,挡住了叶灵去路,调笑道,“跑这么快作甚?”叶灵一看是他,脸上顿时升起红云,急忙施了个礼,“回二少爷,三小姐的衣裙破了,我正要拿去缝补。”凤挽歌的衣裙皆是苏州绣娘绣的,一针一线都颇耗心血,缝补很是不容易,凤辰逸看了看破损的裙角,眉头挑了挑,却是不动声色的让开了路,“赶紧去吧。”叶灵福了福,急急忙忙的走远了,他看着月华院阁楼里那抹倩影,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慧空那日手里的布条花样,和凤挽歌裙角破损的地方一摸一样……
自慧空一行人住进山庄,凤凌逸只是去解了易白的毒,对他们的事并无过问,现在看来,凤凌逸不是不知道啊……
而另一边的慧空,在听见凤天襄的话后,手微微一抖,茶水洒出来了些许,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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