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在外面弄得一身脏,嗓子都喊哑了,沈如墨这个小杂种却不闻不问,现在才出来,沈妈妈都快气死了!
“如墨,你总算出来了,爸妈都快急死了!”沈二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似乎在打圆场,但是句句话都把锅甩到沈如墨头上,“我们还以为你被有心人扣押下拉,见不到我们呢,只能出此下策!”
这句话,明晃晃在嘲讽顾家。
没错,沈二哥就想恶心一下沈如墨,想让他被顾家厌弃,重新回到跟自己一样的高度。
他就不信,说出这种话,顾家人不会恶心。
听到沈二哥的话,沈如墨脸立刻拉了下来,“二哥,你别血口喷人!从小到大,你没少抹黑我,我都忍了,但是顾家对我很好,你不能这样污蔑他们!”
“......”沈二哥被沈如墨噎了一下,没想到一向怯懦胆小的沈如墨会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甚至跟自己杠上,心里十分恼怒。
“我说了,每个月给家里寄二十块钱补贴家用,在京城买房子,找工作,找学校,我做不到,也不会求人做。”沈如墨声音很冷,他现在对沈家人一点期待都没有,唯余憎恶,“我现在还要依附顾家,怎么拉的下脸面求他们为家里奔波?再说了,家里在小镇上过得也不错,何必非要往京城挤?”
“你这孩子,我跟你爸,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京城,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吗?”沈妈妈急了,连忙反驳道,“你现在还小——”
“妈,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小,那当初下乡的时候,家里明明有两个成年的哥哥,为什么让我去c-h-a队?”沈如墨双手抱胸,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他在家里已经忍得够久了,不想继续忍下去。
沈家人算计他,他无所谓,但是想借他的手算计顾家,踩到他的底线了。
现在是找工作找学校,将来呢?
万一工作不好,被辞了,或者想往上走,是不是还要求顾家?
弟弟妹妹也是,到了大城市,看到别人家小孩儿优渥的生活,想要的自然更多,万一学习不好,被学校劝退,或者没考好,找得又是谁?
“我下乡的时候,穿的是家里的破衣服,还是单衣,一件棉服都没有,被子也是买的人家用了几十年的,一点都不保暖。到乡下几个月,家里有主动给我写过一封信,寄过一点东西?”沈如墨越说越心寒,原来那点恻隐之心,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嗤笑一声,“我到京城这么久了,你们都不知道,但凡你们对我有一点关心,不应该几个月前就知道我从乡下离开了吗!”
“我这不是、这不是家里情况不好吗?”沈妈妈被沈如墨说的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才开口,见强势不行了,开始装弱,“但凡家里有点钱,都不会让你受苦,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总归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你?”
“别,您这心疼我还真不敢受用。”沈如墨一点都没动摇。
“我不就让你帮衬一下家里的兄弟姐妹,等他们出人头地了,会不管你!”沈妈妈咬了咬牙,恼恨沈如墨的不上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是吗?这么多年,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我干的,每天放学,我都要出去捡瓶子捡废纸补贴家用,有什么好吃的,也轮不上我。”沈如墨嘴角扯了扯,“我可从没见过大哥二哥,或者弟弟妹妹帮忙搭把手,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成佣人一样使唤,这样的帮衬,我还真不敢要!”
“你!”沈妈妈见说不过沈如墨,再次坐到地上哭嚎,“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这样跟妈说话,我不活了!”
“行了,您也别哭闹了,再闹下去,大家都难看。”沈如墨走到沈妈妈面前,淡淡地说道,“没撕破脸,我还高兴每个月给您二十块钱当做赡养费,要是撕破脸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妈妈动作一僵,不知道是该继续闹下去好,还是打住好。
“妈,这养孩子呢,就像种地,这么多年,您没在我这块地上浇水施肥锄草除虫,把关爱全给了其他孩子,又怎么指望我这块地收成最好?”沈如墨蹲到地上,直视着沈妈妈的眼睛,虽然脸上带笑,眼中却不含一丝温度,“人心都是r_ou_长的,你们这一刀子一刀子往我心上捅,还想着让我当牛做马,真把我当傻子呢。”
沈妈妈被沈如墨看的头皮发麻,她心一沉,知道沈如墨真的恼了。
最令人害怕的,不是那些暴脾气的,而是那种好脾气的。
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好脾气的人疯起来会做什么事。
沈如墨,就是那个好脾气的。
他看着性子绵软,很好拿捏,谁都能欺负,有时候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
但是,你要真踩到他底线上,死都是一种解脱。
不知不觉,沈妈妈后背被冷汗浸s-hi了。
“好了,不说了,我送你们去火车站。”沈如墨微微一笑,抓着沈妈妈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还特别体贴地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以后我每个月几二十块回家,逢年过节,也会寄点东西,大家跟亲戚一样相处,不挺好?您也别多想了,二哥这么有能耐,肯定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弟弟妹妹要是懂事,努力学习,也能考上好学校,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儿孙自有儿孙福,c,ao心太多也没用不是?”
“真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沈如墨对着在场众人微微额首,“我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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