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道:“我保证这次一定离皇后远远的,可好?”
只是苏玄依然抓着苏缘的手根本不打算放开,二人谁也不肯妥协,仿佛就要这样僵持下去一般。
楚休起身,道:“皇上不必如此紧张,我们一起出去,只远远的看着,绝不让皇后近公主的身便是了。”
“既然楚先生如此说”苏玄有些无奈,道:“我先出去,姐姐只许跟在我的身后。”
这样的“屈居人后”倒是心甘情愿的,苏缘笑着点了点头。
当一众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方觉得刚才的那些紧张真是多余,眼前小香正把微胖的身体实实在在的压在皇后身上,皇后披头散发的拼命挣扎,两人扭作一团,好不狼狈。
长公主皱着眉头撇开眼睛,用手遮着鼻尖皇上紧抿着双唇看着这一幕,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利剑的话,皇后恐怕早已经是个筛子了。
咏楠知道这是公主极其厌恶的表情,大声喝道:“放肆!”
这气势让站在边上的东一振作了一下,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将两人拉开。
长公主和皇上才看清楚,现下的皇后身上只有一件里衣,打着赤脚披头散发,庄重全无。长公主微微抬起下颚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道:“皇后,你就用这幅尊荣见驾吗?”
皇后挣扎着想要上前些,可是面前几个人硬是将她阻隔在离公主一丈开外的地方。皇后哀哀的跪在地上,哭泣道:“长姐,臣妾自知对您不住,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臣妾一命吧。”
长公主道:“皇后言重了,我哪种本事?皇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皇后膝行了两步,又被东一和咏竹挡住了去路,只得跪在当下道:“长姐必定是知道了柳妃已经怀有身孕的事才会赏了凤钗给她,臣妾自知自己已经是不中用的了,也知道长姐必定是看不上我的,只是只是如果皇上要是休了臣妾臣妾是没法活了!”
皇上才忽然明白起来,却暗自后悔,本想用凤钗刺激皇后,却没想到皇后会以为这是姐姐的授意,才会疯疯癫癫的跑到摇光宫来闹。
皇上忙道:“谁说朕要休了你的?”
“可是可是臣妾再也不能有皇上的孩子了”皇后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皇上咬牙切齿,这个皇后实在是不中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就只会像个没头的苍蝇。又认准了摇光宫似的,生气了也好、得意也罢,都要到这里来疯一场。
长公主也在疑惑皇后口中的“凤钗”到底是怎么回事,来不及探究这些,道:“咏杉,去给皇后拿件披风来,咏竹,扶皇后起来。”
咏竹将皇后扶起来时,发现皇后身上已经凉透了,咏杉将一件猩红的裹在皇后的身上,东一忙命人准备将皇后送回天璇宫的轿子。
长公主道:“皇后娘娘,你的身子一直也不是很好,如今且放宽心,好好休养生息。柳妃的事,如果你能操心就费些心,如若不能,本宫自会料理。你只不要胡思乱想,你跟皇上毕竟是结发夫妻,皇上不是个无情的人。”
皇后眼睛也不眨一下,也不知道能否听见别人的话。
人活一世,谁也不能事事顺心,时时快意,不论你出身如何、长相如何,都要经历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苦难,一如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但是如果上天给了你附加的“馈赠”,那也未见得就是好事,这馈赠会捆绑着你、驱赶着这你,你若不想做命运的俘虏,就要拼命的挣扎、努力的思考,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刘相疼爱女儿,不曾让她早早明白,便只能让生活教会她这些道理,只是“生活”有时候也忒残忍毒辣了些。
长公主看着小香和咏竹扶着皇后上了轿子,才转身回屋。经历了这样一番闹腾,已经过了午饭的时辰,桌上的饭菜早已冰冷凝结,散发着一种晦涩不明的味道,像极了这宫中的人心。
苏缘吩咐着咏楠收拾了饭菜,自己一个靠在一边的软榻上发呆。
楚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苏玄坐在了苏缘的身边,道:“这事是我的疏漏,是我故意送了柳妃一只凤钗,原本想柳妃是妃子,凤钗只是个普通玩意儿,便送了她一支与姐姐大妆时一样的凤钗给她,想这样皇后才能够有所察觉”
苏缘好笑道:“皇后是察觉了,她就只会苛待柳妃,然后跑到我这里发疯,你以为她能有什么眼界?有什么作为?”苏缘侧身对着苏玄,道:“你呀,别再指望她了,如今朝堂上刘相与柳太师都是伤痕累累,许多官位都出了缺儿,要紧的是趁着这次秋试提拔几个可靠的人,好好栽培。”
苏玄点点头。
苏缘接着又道:“皇后和柳妃的事也要处理好,没得叫人看我们苏家的笑话。”
苏玄眉毛上挑,不解道:“谁敢笑话朕?”
苏缘道:“你以为没人敢笑话你么?那些王公贵族的太太夫人们,整日里不是宅斗就是论人是非。以前为了与王公大臣的家眷走的近些,也会受邀参加她们一些宴会,她们口中的事最多的是谁家的哥儿进了什么学,谁家的姐儿定了什么亲,剩下的就是谁家老爷又娶了个妾室、谁家夫妻在床头打了一架、或者是谁家夫人已经半个月没见到自家大人的面了叽叽喳喳叫唤的人头疼,这些却又是人情世故,有些甚至是她们故意说给我听的。你又知道她们背后怎么议论皇家?你的一举一动那都是有趣的话题,够她们兴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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