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的中年人一身青黑色长袍,与华贵二字无缘,更是沾染了风尘,腰间横着一把狼牙刀,胯下黑鬓马双眼有神。
心情突然的变化,让中年人不再惬意的赏景,回复了以后的神态,头颅微微昂扬,相貌是那种平易近人的宽厚长者,只是骨子透着傲气。
目光倏地变得锐利如刀,落在前方颤颤巍巍走来弓着腰拄着杖的老人脸上。
“上官麟,上官门柱,别来无恙啊。”老人一身灰白色布袍在他面前十丈处拄杖而立,开口问道,干涩的嗓音顿时坏了这幅美景。
微风吹动老人稀疏的白发,佝偻的样子似乎弱不禁风,皱纹密布的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上官麟往左看了一眼,山林里有悉悉索索的动静,顿时冷笑不止,“吕老头,如此阵势恐怕不是为了迎我回七星原吧。”
吕老头听了上官麟的话,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有所倚仗倒是不惧,阴阳怪气的说道:“上官门柱既然知道老夫没那么好心,就把天玄珠叫出来吧,老夫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上官麟眉头紧锁,然后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昨晚传言天玄珠出世,真与否还不可知,你就污蔑在我手中,想要杀我动手一试便好,何必空口白话,也不怕遭人耻笑。”
“你既然求死,老夫自当成全你,天玄珠老夫自从你身上取来。”吕老头笃定的说道,木杖杵了一下地,那木杖杖顶是镂空的木球,与杖身浑然一体,木球内是一颗银灰色的骷髅头,发出一阵撞击声。灰蒙蒙的魔气缓缓升腾,骷髅头也随之发出朦胧荧光,刹那间阳光明媚的山脚溪边生出丝丝阴冷。
在骷髅头的轻颤声中,微风悄然而息,流水声戛然而止,天地间静如鬼蜮,两人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清晰可闻。
上官麟从腰间抽出狼牙刀,刀身与刀鞘的摩擦声打破了混淆人视听的骷髅哀鸣,冷冷说道:“就凭你这冢中枯骨和小猫三两只也敢出言不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额上青筋突起,显然难以容忍,盯着吕老头的双眼杀意有如实质。
目光交汇,顿时让吕老头胆气去了一半,可是上官麟的话让他怒不可遏,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将死之人,他资质本不高,却总能够在拼斗中化险为夷,如今草草算来已超百岁,修为自然不低,平日里小辈哪敢说些不吉利的话。只是形容枯槁,若不是双眼精光吐露,谅谁也当他是死尸一具。
怒火冲散惧意,吕老头恶狠狠的瞪大眼睛盯着上官麟,手臂一抬骷髅杖挥舞起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顿时响彻山水之间。
上官麟只是鄙夷的看着他,仍由他运功行招,周身上下血色缓缓腾空,翻舞不休,下一瞬凝成丈高人形,再一息过后,一具血色骷髅如恶鬼般俯视着吕老头。
吕老头作势欲扑,可是被这血色骷髅看着,心气又散了一半,心里明明知道这是上官麟的天魔煞气凝聚而成,便便就感觉像是真的又如此恶鬼要来索命。
上官麟目光里的鄙夷更甚,低喝一声,左手撑马头借力,向吕老头掠去,狼牙刀举起竖劈,那血色骷髅随着他的动作无声也无声的嘶吼着,黑鬓马受不住力,四腿一软匍匐在地,连马头也紧贴着地面,却是没受半分伤害。
吕老头心神俱颤,那从怒而起的气势烟消云散,比之上官麟的低喝,那血色骷髅的无声嘶吼从他心底激起恐惧,心里大叫不好,自己因暴怒失去理智,只认为上官麟早已疲惫不堪,竟想孤身敌他。
杖影急收,横杖胸前,惊呼道:“你们这些兔崽子,还不快快出来,真的等着给老夫收尸”
话音未落,将杖身往上托举,上官麟的刀招毫无变化的砍在杖上,红色煞气随刀席卷而下,与灰色的魔气交织在一起,金木敲击的脆响震耳欲聋,气浪滚滚掀起大片沙土草枝,吕老头只觉得双手像是没了一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滑,划出两道土壑,嘴里一小口鲜血吐在胸前衣衫上,顿时腥红一片很是刺眼。
也是吕老头打斗经验丰富,竟给他勉强聚起一口魔气,双脚连连用力蹬地,手臂生死半分力,将骷髅杖往身后猛插扽住,稳住了身形,同时将煞气气劲沿杖尾泄出,杖尾恰好刺在石块上,一声脆响,石块崩裂成砂。
上官麟站在他前面,斜提着狼牙刀,双眼微眯,轻视之意淡去半数,单这一手泄劲的功夫就足以算进高手行列。
饶是如此,吕老头仍有苦难言,气势萎靡,经脉里虚虚荡荡像是魔气不曾有过,麻木感未消动弹也难,幸亏这一刀之后上官麟没有立即追击,而且山上传来暗器破空声,右边小溪里一人也同时冲水而出,否则他只能束手待毙。
上官麟向后半步,侧身让过,漆黑飞刀连柄没入草地里,右边水里跳出的人双手各一柄亮银匕首,左右成剪状,一刀划向他颈侧,另一刀取他腰间。
上官麟没有理睬他,而是向左看着另一人,从山脚树林里跃出,一柄宽刃铜剑,纹路精美,泛着幽幽绿光。两人都是黑色劲装,选择的时机已经最佳,手上招式奇诡,兵刃上混气凝聚成点,两人精于刺杀之道可见一斑。
上官麟转身面向持剑人微微一笑,脚下向后移去,竟是将自己背后空门送进匕首之间。持剑人大喜,转瞬心中又突突狂跳,盛名之下岂有虚士,无论上官麟背后的王小能否得手,他这一剑绝对是不死不休。
王小心中也是同样的感觉,如此简单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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