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已拜见过贾政,贾琏又引着拜见了贾赦,贾珍等.贾政便使人上来对王夫人说:"姨太太已有了春秋,外甥年轻不知世路,在外住着恐有人生事.咱们东北角上梨香院一所十来间房,白空闲着,打扫了,请姨太太和姐儿哥儿住了甚好."
王夫人未及留,贾母也就说:"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家亲密些"等语.薛姨妈正要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儿子,若另住在外,又恐他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
贾政的话或许是真心的,留薛蟠住在贾府,看紧些,省得他出去惹是非,给自己添麻烦。话说贾政这人一心读书,不通世俗,却极有些清高,连贾宝玉他都看不惯,何况薛蟠这种妄伤人命之徒,只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也轮不到自己管教。
贾母留客的话纯粹就是客气了,中国人早就这样,喜欢来些虚的客套,顺口一说,没承想人家当了真,只能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千大的《娘娘腔》,眼泪流了一盆,边看边哭,太感动了~~~
18、如海感叹贾琏说势 ...
林如海弃舟登岸后,兵分两路,林福带着张云李帆伺候主子去许府歇息,林忠则领着崔行赵初两个带着礼物给贾母请安,并说他们老爷刚下船,旅途疲惫衣衫沾尘,不便来见长辈,明日又要递折子等待陛见,后日就来给老太太请安云云。
贾敏又问了一通外孙子外孙女的话。
林忠道,“我家大爷每日上午随文先生念书,下午跟武师傅习武,如今个子比同龄人要高出半头呢,体格儿极好。内宅全靠大姑娘打理,连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都夸姑娘心性聪颖呢。”
“好好,这就好。”贾母笑,“辛苦大管家了,跟你家老爷说,先紧着差事,我这儿不是外处儿,什么时候来都给他备着酒呢。倒是你们老爷也有了年岁,要他保重身体才好。”
“是。”
王熙凤拿了一等的大赏封赏了林府几人,又陪贾母说笑,几乎把林家姐弟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薛姨妈到了王夫人房里不由问了句,“可是姐姐小姑子家的一双儿女?”
王夫人端着茶,一口没喝,只是抚摸着光滑细致的小盖盅,冷笑道,“可不就是那对姐弟,老太太天天嘴里念叨着。听说那个林姑娘是个病秧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病着。也不知道老太太非要这么个病秧子来做什么,养得好了,是本份,真有个好歹,还不好跟林家交待呢。”
王夫人大概是忍得太久,只要老太太在,她在家便不敢说贾敏一句不好,嘴里颇有几分恶意的嘲弄,“那个林家小子,倒是能说会道,一张嘴最会哄人,小小年纪便不知读书,家里又没个世袭爵位,还不知道以后是个怎么着呢。”
薛姨妈笑道,“姐姐何必跟他们计较,我看若是林姑娘想来,这次林姑父入京岂不是正好将女儿带来,瞧这势头,林姑娘不大想来呢。”
王夫人一笑,道,“正合我意。”对薛姨妈叹道,“元春去了宫里,这么几年也没个音信。我一见宝丫头便喜欢,就想着有这么个丫头能伴在我身边才好呢,贴心又懂事。”
薛姨妈皱眉问,“元丫头还没个信儿出来么?”
“唉,妹妹,宫里规矩最是严,哪里敢私相传递的。我现在想起来就心疼,将女儿送了去,几年没见,也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如今是个什么情形?”说到女儿,王夫人慈性大发,忍不住用帕子拭泪。
薛姨妈是见过贾元春的,模样自是不错,再依着贾家的门第,却只能在宫里做个女史,妃嫔都算不上,熬了几年也不见出头儿,不由对这个外甥女怜惜不已。想着王夫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便道,“我这命,自没法同姐姐比,但凡蟠儿争一点儿气,我也不用发愁了。亏得老天爷怜悯,宝丫头最是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帮我分担家务,像他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哪个不是还在家无忧无虑的玩耍呢,真是懂事的叫人心疼呢。”
“谁说不是呢。”
林如海为官多年,又是科举出身,同年世交倒也不少,即在京都遇到,难免要互相走动喝上两杯一叙交情。
如此每日宴请劳神,林如海便觉身子不适。
林忠乃林如海的奶兄,两人自幼相伴长大,情份不比寻常,忙寻医问药,一刻不离的服侍着。
林如海灌下一碗浓汤苦药,叹道,“也不知谨玉在家做什么呢?”
林忠收拾了药碗,笑道,“大爷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府里还有两位先生照看,定是无忧的。”
“昨日见到徐兄家的公子,已是举人功名,只待来年大展身手,蟾宫折桂了。”林如海似有所感,“若谨玉早生十年,如今也正是我的臂膀。”
林如海口中的徐兄便是如今翰林院掌院学士徐硕,徐硕与林如海亦是同年,只是科举之后,一人外放,一个入翰林。时光飞逝,如今两人都年近半百,林如海主理盐课为一方权臣,徐硕在翰林院熬了二十年,中枢宰辅。
两人知交多年,林如海唯一不如意之事便是一双儿女尚幼,垂眸道,“这个大夫的药喝着不怎么好,把上次徐先生开的方子熬上一副。”
“老爷明日可是还去荣国府给老太太请安?”林忠问。
“嗯,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昨个儿喝酒着了风,喝上一两副药,发发汗便好了。”林如海笑道,“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让小厮们瞧着就行了。”
林忠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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