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客厅里屋挤满了人,气氛开始焦灼,不寻常的氛围逐渐弥漫,陆斐然的一番话再次将陆耀族的焦点放在了陆瑾心的身上。
不客观地说,这次确实是陆瑾心大意了,以为一个小孩子不能弄出什么大动静。
白费了陆瑾心之前的一番安排。陆瑾心抬头看到陆耀族正紧紧盯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怀疑。
不过,这事的始作俑者也确实是陆瑾心。唐氏母女也没有冤枉她。可为什么看到父亲怀疑指责的眼神,她还是会心痛?
大概是心中还渴望被宠爱,渴望父亲的认可。
本来就是她陆瑾心做得,唐氏母女和谢桥也没有说错,可她就是忍不住的眼红心酸,原本亮晶晶有神的狐狸眼此刻布满了泪水,小鼻子也红红的,眼中的泪水挂在眼角就是不落下来,一副坚强得让人心疼的样子。
这倒不是陆瑾心再装出来的,本心就如此。
陆瑾心这个样子,无声的眼红委屈,倒让陆耀族心里打消了不少念头。
“斐然弟弟,你是跟我一起过来的。从我的小院到客厅这儿,是不路过东边小凉亭的。”心里纵使有再多的情绪,陆瑾心还是理智地明白,现在更重要的是什么?
“我与你一同过来,若是我打了谢桥,为何你那时见到父亲不说?”说着又看向陆耀族,轻轻诉说“我以为,我已经和斐然弟弟处好关系了,方才还带着斐然表弟来跟父亲请安,可不知道这会儿斐然又这样说女儿。”
唐氏见陆瑾心又要争口舌之辨,便厉声打断她说:“斐然只是一个八岁雉童,还能撒谎冤枉你?”
陆瑾心被唐氏的声势吓着,身形一颤,借势连忙靠在宜兰的肩上,装作被吓哭的样子。“姨娘,我自知斐然不能撒谎骗人,那便当做是我做的罢。”
陆瑾心之前拼死不承认,还宁可以身明智,怎么会这个时候便轻松认了罪?唐氏心中还有疑惑,可陆悠然听到陆瑾心承认,马上恢复了原先的尖声厉叫的模样。
“爹,你听到了。陆瑾心她承认了,不是我做的!是她陆瑾心陷害我!您看看她这是什么样子,一个嫡女子毒心陷害自己的妹妹,还与外人私相授受。”
陆悠然聒噪的声音吵得陆耀族心烦,他不明白之前女儿说什么都不认,这会儿怎么又认了?
事情得到了结果,陆耀族本该放心下来,却还是心烦意乱。许是他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意去相信这是陆瑾心做得。
“悠然,你别说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还有没有一点儿小姐的样子?是不是还得请个教养婆婆来重新教教你规矩?”
听完陆耀族的话,陆悠然总算安静下来。若是请来了教养婆婆,就让别人知道她陆悠然没有规矩,日后也就没有人上来提亲。陆悠然也知道这事的重要,便没有再吵吵闹闹。
终于安静下来,陆耀族开始好好问陆瑾心:“瑾心,我自知你是个温柔的。虽然以前总不太懂事,但最近你的表现都是在为父的心里的。你跟为父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陆耀族的语气缓慢,与方才跟陆悠然说时的模样完全不同。陆悠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奈何不能给予实际行动,只好用眼睛剐了陆瑾心。
陆瑾心不回答陆耀族的问题,身子靠着宜兰,慢慢跪下,说:“父亲,您让女儿怎么狡辩?我刚才都已经要以身明智了,可您还是不信。斐然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发生了误会,也只会相信眼前的。女儿就算有百口,也抵不过斐然弟弟一句指控。女儿已经不想说什么,既然姨娘非要将这个罪名安在女儿身上,那女儿就接下好了。如此偿了姨娘的心愿,也算是女儿积福了。”
陆耀族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更是心疼不已。如果事实真如陆瑾心所言,唐氏一个姨娘而已,这么欺负嫡女儿,家里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唐氏在旁侧,掐着手指,这个陆瑾心从上回开始便开始巧言善辩,先前还只是一个黄毛丫头,现在已经可以和自己互相对头,还不让风头。难不成,她先前都是装的?让我放松警惕,给我一击。
不过没可能的,陆瑾心并不知道她母亲的事,怎么会特意针对自己?
莫不是,那晚上的话,确确实实被她听了去?可那时陆瑾心才多大,才四岁而已,又能记得多少?
陆瑾心可不管唐氏心里面的那些小九九,她估摸着老太太也该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做甚么?我们嫡长女为什么跪着?你们两个下人还站着?”老太太一向注重尊卑之分,此刻见陆瑾心跪着,可唐氏母女却站着,便看不过眼。
说来,本身妾与庶女就只比丫鬟的身份高些,若不是唐氏仗着陆耀族的宠爱,怎么会有现在的待遇。
“悠然怎么在这儿,不是让关禁闭?”老太太的一句话,陆悠然不得不去回。
“奶奶,悠然有伤在身,出来买药。”陆悠然还想与老太太说上几句话,可谁知老太太根本不吃这套。
“悠然明知故犯,再罚月钱一半!”老太太决断的话一出,陆耀族也不得不从。
唐氏知道不妙,便让陆悠然先回去去。陆悠然走的时候,还不忘嘲讽地瞟一眼陆瑾心。
陆瑾心冷笑一声,这个陆悠然。
老太太让人扶起陆瑾心,询问来龙去脉。陆瑾心一一属实回答,只隐藏了小凉亭那段,只说自己与陆斐然一同过来向陆耀族请安。
老太太一听,一声冷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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