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戮毫不犹豫:“内功。”
花绝天一愣,旋即带点玩味地笑了:“我以为你会先学剑。”身为一个用剑高手,对有相似气息的人当然有所感应,这个花戮年纪虽小却剑不离身,分明就是个剑痴。
“再好的招式,若是没有内力做辅,想必也没有多大用处。”花戮语气平淡,“我喜欢剑,但更喜欢能报仇的实力。”
“那便依你所言。”花绝天点头,随即戏谑道,“你可真不像三岁的孩童。”
花戮瞥他一眼待他笑完,才说:“请师父尽快教导。”
花绝天慢慢收敛了笑容,两个手掌把香炉抱住,左旋右旋做了几次,便听到“咔吧”一声脆响,那香案之上竟然豁开个口子,原来竟是个暗格。
花绝天把手伸进去,又扒开几块木板之类的东西,从里面摸出三四个壳子古朴的册子,都是薄薄的,没什么分量的样子。然后他将这几本册子一抹,顺次摊开在桌上,再冲花戮招一下手:“你过来。”
花戮依言走去,足跟一顿,就站到桌旁的椅子上,低头俯视。
在王府中时,琴抱蔓每日都会抽些时间出来教这一对双生子写字读书,而这个世界与从前世界中字体也没有太多不同,因而他是认得字的。
所以他看得很清楚,那几本册子上方小篆究竟是什么。
一本《梵天诀》,一本《擒龙大法》,一本《九转留心录》,一本《柳絮舞》。
花戮看着,先把《柳絮舞》拿起来翻了两页——果然与名相符,里面尽是女子妖娆起舞姿态,于是随手扔到一边,再拿起《擒龙大法》,里面绘着的人形均有鹰爪,又扔到一边,剩下的就只有《梵天诀》和《九转留心录》了。
花绝天看花戮左手《梵天诀》右手《九转留心录》翻开了不断比较,笑了笑说:“我可不会给你任何提点,自己选择修习功法,我们凤隐后人都是如此。”
他话音刚落,花戮已然丢开其中一本,将余下那本递到他眼前。
花戮垂目一看,是《梵天诀》,面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古怪神色:“眼光不错,这本是进境最快、亦是最为刚猛的法门,你自行修习,我学的是《九转留心录》,教不得你,若有行功方面窒碍,再来问我罢。”
“好。”花戮一点头,转手将秘籍放入怀中,“我去修习了。”
群峦叠翠,这山与山连绵环成一个圈,围住个白烟浩渺的山谷,谷里有花木攀援、藤蔓交错,毒虫蛇蚁无数。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山谷内密林之外有几间竹屋,屋外搭了几个架子,架上放着好些簸箕,簸箕里盛着许多晒干了的草药,却并不是平常颜色,或红或紫,颇有些诡异。
个子瘦高的灰衣男人一手托着个陶罐,另一手拿着根细长的木棍在里面轻轻拨弄,一遍一遍毫不厌倦。
身后竹门“吱呀”一响,探出个粉嫩小娃的脑袋来,他大眼滴溜溜一转,脆声唤道:“师父!师父!那篇《毒经》已经念完了!”
灰衣人听了回头,就见那小娃很快跑到面前,小脸红红眼睛亮亮,像是在等待夸奖一般。
面上的蜈蚣伤疤抽动一下,灰衣人做出个难看的笑容来:“做得不错,下午还要再学《蛇道》。”
“师父要给小残儿亲自授课吗?”小娃很高兴地问道。
“该你自己记诵。”灰衣人一摇头,见小娃面露沮丧,又道,“若是你能在申时前记下《蛇道》中所有蛇类,我便捉一些实物给你看看,如何?”
果然小娃喜笑颜开:“好啊好啊小残儿这就去记,师父你可不要耍赖皮!”话一说完,立刻转身朝屋里跑去,不一会就从那边传来朗朗书声,读得好不开心!
灰衣人在小娃进了门以后,盯着那半敞竹门,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森——
琴抱蔓……琴抱蔓……
你看到了么,你用性命护着的儿子,如今已然是我爱徒,只待他长大,我便要让你两个儿子兄弟相残、奸夫生死难安!
炼蛊
五年后——
花残背着个足有他半人高的竹篓,朝总是站在竹屋门口花绝地挥手作别:“师父,我这就去林子里摘药,说不定会回来得晚一些,就不用等我啦!”
花绝地手里竹棍不停拨弄架子上的草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你去吧,药若是采不齐,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我知道的,师父你就放心吧!”花残完全不会被吓到,反而带了点讨好意味地撒娇道,“小残儿一定会把东西全部弄齐的,可是林子太深了,要是碰到什么毒蛇猛兽的,小残儿拉开‘撩烟弹’,师父可一定要来救小残儿啊~”
“我教了你五年,若是你连野兽都毒不死……这样没用的徒弟,别说报仇了,活着也是白费。”花绝地冷冷瞥了花残一眼,继续专心侍弄簸箕上晒干的叶片,不再理他。
花残嘻嘻一笑,转过身,笑容倏然变得嘲讽。
这三句不离仇恨的、比起受害人本人都要上心的样子,还真以为他与自家母亲有多么深厚的“友情”……换言之,该是多么刻骨的“恨意”呢!
没有想太多,如今的花残还不具备挑衅花绝地的能力,那么戏便要一直演下去,他是始终不太相信自家双胞兄弟死亡的事情——在昏迷之前,两个人分明在一起,而后却被告知噩耗,实在不太可能。
再说了……
花残在心中冷笑不止,所谓的师兄花绝天消失了,那个人也消失了,花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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