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若顺从地应了一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你们也都去做事吧。”他又把其他人遣散,然后便径自向前走去。我赶紧快步跟上,身后托在地面上的大袖衫令得我的行动十分受限制,我只好把长袍下摆抱在怀里跟在红药身后一路小跑。
“听说你是北疆出来的,不知道你们那里习俗如何,但是既然进了宫,就要事事依照宫里的规矩。这宫里和你们的穷乡僻壤可是大大不同,稍有差池……”他说着,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些许威胁,同时用手里的折扇在喉间划了一下,“掉得可是脑袋。”
我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冷战……
掉……掉脑袋……这么严重……
第一次找到工作,刚刚进公司的时候,有前辈警告我如果出了差错就饭碗不保,可这回被威胁的直接是性命……这压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连饭碗都保不住……脑袋的话……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一定不能出错啊!
“看你样子还算老实,我送你三个词。”他不再看我,双目直直盯视着前方,“不听,不看,不说。”
不听不看不说?那不就成了海伦凯勒了。。。
“这宫里,死过多少人,数都数不过来。”他说着,微微扬起头,似乎是在向北宫墙围住的天空,语气微微有些叹息的成分,“他们都是因为没做到这三条。”
……好吧……我现在已经不止是打冷战,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听不看不说……一定要做到!
忽然,红药的脚步一顿。我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到长长的宫墙一侧出现一道小巧的门,不知从哪里长出的藤蔓缠绕在白色门柱上,葱茏的绿色几乎将门扉上那块小匾遮盖住了。匾上绿叶簇拥中有“永巷”二字,伴随着叶片漫不经心的摇晃,看起来也似乎在随之改变形状一般。
第 8 章 ...
忽然,红药的脚步一顿。我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到长长的宫墙一侧出现一道小巧的门,不知从哪里长出的藤蔓缠绕在白色门柱上,葱茏的绿色几乎将门扉上那块小匾遮盖住了。匾上绿叶簇拥中有“永巷”二字,伴随着叶片漫不经心的摇晃,看起来也似乎在随之改变形状一般。
小门后面是一道长长的巷子,明显不如外面被宫墙夹出的长路那样宽敞,但是也不算狭窄。巷子的一面是缺少色彩的石墙,上面蜿蜒着一些碧绿的藤蔓,另一面是一长排的房屋,每座屋子的檐角下面都挂着一只铜铃,一长排的铜铃随着清风的捉弄零丁作响,轻盈的铃声伴着渐次摇曳的景象,另巷子显得格外幽长。
红药迈步而入,此时我才发现,房子不止一排。从刚进门的地方左转的话,可以通往后面的很多排房屋。所有小屋都是一个样子,挂着相同的铃铛。
巷子靠墙的地方摆放着盛满水的水缸,寂静地倒映着天上无心游弋而过的流云。还有一些衣架,上面晾晒着许多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衣服,或鲜艳或素净的布料跳舞一样被飘摆着。
巷子里虽然安静,但是其实有很多三三两两的人。有些正在木盆前洗衣服,有些正在往桶里加水,有些正坐在小屋前的阑干上聊天。
这些都是男人么。。。怎么都这么文静啊。。。男人住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干净整洁?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而且。。。怎么都一个个长得这么帅?不对……很多人不能用帅来形容……应该说……好看?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皇帝的后宫?不对……我记得在中国古代,永巷好像是宫女和低级别的嫔妃什么的住的地方啊……
那这里住的,是不是都是普通的侍者和不受宠的……妃子?
小皇帝怎么直接就把我给发配到“冷宫”来了?
心里忽然一阵不舒服。
我一踏进巷子,便有很多人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过来。这么多的视线一下子集中过来,令得我有些手足无措。
“这第一巷是八十一位御少居住的地方,后几排是我们宫侍的居所。”红药边走边说。我只好在扎人的视线里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往前走。
“虽然还没有正式听封,不过既然你已经被陛下宠幸过,至少能位列御少,所以在你被册封之前就先居住在这里。”他一说宠幸这个词,我立马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加上四面八方射来的顿时敌意了许多的视线,着实是鸭梨山大。。。
红药却完全不管,继续说着,“永巷的规矩是每日卯时起身,五刻点卯,辰时早膳,辰时五刻寻常御少会到各自任职的司报道,不过你还没有被册封,所以我会让人在从辰时五刻到午时这段时间教你宫中规矩。午时午膳,下午未时仍然是学习规矩,申时你可以做一些自己的事,不过不可以出永巷。晚膳是在酉时,戌时和其他所有人到巷外听训,如果陛下要召见的话,也是在那个时辰,亥时五刻熄烛。有什么不明白得地方么?”
他这一通说下来我几乎没记住几句,但是此刻四下气氛非常压抑,我也不敢问,只好硬着头皮答,“没有……”
“很好。”他忽然停下步子,我差一点就撞到他身上了,还好刹得够快……
长长的巷子终于到了尽头。最后的一间屋子,和前面几间一样的外观,朴素的瓦顶,摇晃的铜铃,朱漆柱上和栏杆上的颜色稍微有些剥落,门上上了锁,台阶上布满了青苔,看起来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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