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如水的夜色里看起来倒像一闪闪的光点,它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半夏紧闭的眼,忍不住的在她枕边滚来滚去,用它柔顺的毛去蹭她苍白的脸,都怪它,竟然被下了药还毫不自知。
“不要打扰她,就快醒了。”东方峤伸手一捞,将大白捧在手心里,自己继续悠闲的靠在凉椅上,如玉般温润光洁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大白的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夏仍然在沉睡,比起受伤这次中毒对她的损伤更大,思维凌乱的在现实和梦境中穿梭,偶尔还可以看到前世的画面,她试图伸手去抓住些什么,但好像都是徒劳。
“嗯。”不舒服的闷哼让她终于从梦境离开回到现实,眼前的景致开始清晰,雕花漆红的床,月影重重的纱,还有那天人之姿的美人此刻正目光深情地看着她。
“半夏?可以看见我吗?醒了吗?”东方峤在听见她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便立即飘了过去,然而她目光涣散,显然还是没有回神。
他看到她眸子里他的倒影,在夜色中略有朦胧,看样子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东方峤更深的俯下身去,用手拨开被风吹起扑在她脸庞上的青丝。
“热。”半夏眼珠子一转,灵台顿时清明,伸手去推半压在她身上的东方峤,丫的,占便宜。
“已经入夜了。”他轻笑,看来是好些了,虽然声音还是有些空灵,他又说道,“起来吃点东西。”
已经躺了那么久能不吃吗?古代又没有葡萄糖水可以补充能量,虽然是这么想,但她实在是不想动啊!姐姐我全身疼,可以申请特级护理吗?
大白这时候才蹿到半夏面前,用自己屁股去蹭她的脸,“给爷起来,你丫睡了一天一夜了!”
“拍飞。”不是半夏不想跟它斗嘴,是实在没有力气,而大白犹不知死活地叫嚣着它如何如何,结果被端碗进来的东方峤踢了出去!
“来。”很简短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种独特的魅力,东方峤搁碗,准备扶起半夏。
“那个,我自己可以。”看着国师大大一副要喂自己的样子,半夏很没有骨气的磕巴了,毕竟这还是在床上呢。
“你是让我点了你的穴还是用药呢?”充满威胁性的话语如同此刻穿越而过的凉风,凉!
半夏用手捂住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扶朕起来!”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落在清凉的空气中,起伏如山泉踊跃,东方峤扶起半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对,就是这样,很踏实。
“我晋级了是吗?”半夏不情愿的吞下一口看起来是米黄色糊状的粥,皱了皱眉头。
东方峤笑而不答。
“妈的,有人作弊,你们组委会管不管?是个女的!”说起这件事半夏就来气,那个丧心病狂的女疯子竟然想害死攸宁。
“当然管。”东方峤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胛窝处,轻轻地说:“交给你。”
啥?交给她?半夏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是,如何管?又该怎么做?但这个仇好像是得自己报!
“背后这个人来自南国,下一轮必定会露出马脚,你更要小心应对了。”东方峤话锋一转,又说:“你身边出现了一个用毒高手,让竹叶青留在你身边,不然我不放心。”
“比你还厉害吗?”半夏扭头去看他,尊者是什么人?她这四年来在山上接触的全是草药和灵兽,而东方峤和尊者关系非比寻常,他会不会也会用毒?
“你觉得呢?”东方峤郑重地看着她,凝神询问。
“没你黑吧……”她觉得以她对东方峤的了解,那就是不了解,所以没人能斗得过他吧。
东方峤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带有几分嗔怪,几分娇纵。
不到十来天的功夫半夏已经好了大半了,果然从那夜之后,竹叶青已经搬到她家客房住了,东方峤的医术很高明,那女子伤半夏的那一掌手法很奇怪,不是内伤也不是外伤,而是东方峤说的那样,带着四分毒六分真气,这两天经过他草药扎针什么的,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为了她好的更彻底,东方峤硬是将第三轮比赛推迟了半个月。
半夏想起来很久都没有去看阳儿和漓儿了,虽然他们一度提出来要走,但是因为半夏一直在养伤所以被搁置了,两个小孩子也一直在客房住着,安歌店里的伙计每天都会来送吃的,说起来半夏这次受伤安歌好像不在,他已经很久都不在了!
“阳儿,漓儿,桃花杏仁饼和枣泥云片糕要吃吗?”半夏将手里的食盒摇了摇,也不知道能不能摇碎了……
“半夏姐姐你来了,阳儿好想你!”小正太如风一般扑到她的怀里,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哭了出来,眼泪鼻涕全抹在了半夏身上。
半夏摸了摸小正太的后脑勺,不断地好言相劝,过了好久这熊孩子才放开她,但那紧贴着她身体的潮湿的衣服却灼热地温暖着她的心。
“姐姐你知道吗,我也晋级了!”漓儿倒是比他弟弟淡定的多,但说到比赛还是忍不住激动地手舞足蹈,只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你知道吗?对,你肯定不知道,我遇到一只还没长大的独角兽,但是它好可怕,脾气也不好,漓儿根本打不过它,还是半夏姐姐有办法,如果不是你告诉漓儿让我和灵兽在灵识状态下建立契约关系,恐怕漓儿也出不来。”
她在漓儿进入灵识状态之前曾经告诉过他这个捷径,大会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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