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在指导员那儿的思想教育结束,现在轮到他来接触方恒,剥离掉一些从外面带进来的不正确想法,深刻灌输部队的观念,在循循善诱的过程中拉近彼此的距离。
可惜想法是好的,计划是对的,偏偏方恒却软硬不吃。
从方恒进了办公室后,杨翌都不知道他们两个聊了什么,简直就是呛声。
杨翌好言好语的说,“你看,咱俩的矛盾也过去那么久了,我也在查到底是谁干的,等查出来,是我错,我肯定当着全排的面和你道歉。”
“行啊,等查出来再说。”
“但是我的工作总要继续下去,你也不能带着情绪训练是不是?”
“你哪儿看着我带着情绪了?我这不在和你说话呢吗?是你带着有色眼镜看我吧?”
“你这语气还不是带着情绪?”
“我说话就这样,你才认识我啊?也是,观察力不够,也不怪你。”
杨翌悠长的吐了一口气,盯着方恒看了半响,点头,随手拿了本书来看,把方恒晾了一会后却见到这小子低头在本子上画着什么,眉飞色舞,于是杨翌凑过去看了一眼,笑道,“这是乌龟啊?挺像的。”
方恒斜睨他,“清蒸全羊。”
“咳!”杨翌醒了下嗓子,这才发现乌龟脑袋上长了两支角,其实……这真不怪他自己找来埋汰,实在是方恒画的太难看,上下锅盖一夹,头和四肢都露出了出来,简陋到难看的四不像,一眼扫过,除了乌龟不作他想。
方恒抿着嘴笑,双眼亮晶晶的,带着几分得意,是杨翌自己撞到枪口上,活该!
于是,杨翌被挑衅的又有点儿怒了,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一货,软硬不吃,认准了理就谁说不听,根本就欠收拾!
第一次的“谈心”无疾而终,方恒取得了阶段性小小的胜利,得瑟的回了宿舍,侯珏凑上来総-u,n试趺囱,方恒比了个V手势,笑开了牙。
侯珏揉了揉方恒的后脑勺,也跟着笑了。
侯珏不想评断方恒这么做到底是错还是对,冲着这么多年的关系,他就肯定站在方恒这边。
对军队这个地方,他比方恒看的透彻,那么多人,总不能和谁都交好,更何况是新兵连,只要别把事闹大,方恒就绝对走不了。
方恒和杨排的关系闹僵了又能怎么样?回头下了连队,俩人面都见不到,何苦来非得违心做事。
侯珏就喜欢这样的方恒,从以前就是,喜欢这份坦率!
敢说,敢做,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习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了解方恒的人觉得狂,但是这就是方恒,活得率性,从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当然,侯珏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本事和性格不符,至少在部队这地方,多少有些失衡。
侯珏这天夜里和方恒好好谈了一下,方恒蹙着眉一直没说话,侯珏知道方恒听进去了,便不再废话。
无论如何,做兄弟,该提醒就提醒,该支持就支持,不用娘们唧唧说的太多,点到即止,他相信方恒该知道怎么做。
于是,方恒发现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不够看。
连长说他吊尾车。
杨翌手上的屎盆子不扣别人头上偏偏扣他头上。
岳梓桐觉得他就是跟着侯珏狐假虎威的混。
侯珏告诉他军营这地方靠的就是真本事。
原来……自己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个龇牙咧嘴的纸老虎。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方恒被憋出了一股劲,现实逼着他必须去做,必须给出所有人一个证明,证明他方恒的本事。
于是,第二天方恒在训练上终于认真了起来,就算是为了连长的期待,为了和杨翌斗气,为了向全排证明,他也不想就这么摔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要说,一个人到底认不认真,这并不难分辨。
杨翌今天眼神落到的最多地方就是方恒的身上。
看着在单杠下捏着手臂跃跃欲试的方恒,杨翌诧异的挑高了眉梢。
这小子,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
早上出操的时候再也不往末尾蹭了,虽然不说当了排头兵倒也在队伍的中间。上午队列训练不再吊儿郎当的挑衅,就算自己刻意的在他面前晃悠了两圈也勾不过来视线。尤其是下午的体能训练,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半点没偷奸耍滑。
杨翌一头的问号,被无视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失落簍-u,n蘖摹?/p>
方恒这边倒是说不上是被打了鸡血,其实他很累,非常的累,但是被逼着没法后退。
方恒从小体能就算不上太好,比侯珏差远了,而且有些随遇而安的生活,怎么舒服怎么过,毕竟一个月前他就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逼到这个程度,被所有的人否决,这种感觉真的像是把他敲碎了在碾压,从骨头到肌肤,每个细胞都在疼。
训练、训练、再训练,直到现在才发现,为什么侯珏一天到晚的就念叨着吃饭和睡觉,如今接连几天下来,他脑袋里也只剩下这些东西。
直到有一天,连长把他叫到办公室,他才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连长坐在办公桌前面低头写着什么,他不远不近的站着,惴惴不安,竟然忘记了答应连长的事。
吉珠嘎玛写完上手的东西,抬头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问,“查到了吗?”
方恒低着头,苦着张脸摇头,“没有。”
吉珠嘎玛一点不意外,这小子要真能查到是谁他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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