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白玉堂离开的方向一直走,终于在夜色中看见了属于手电筒的一点光亮……不过怎么……展昭脸色顿时沉重,拔步跑过去——
那光亮所处位置太低,就像是在地上一般。展昭跑近,果不其然,原本应该在白玉堂手中的手电筒此时此刻却躺在这地上。
展昭晃着手电筒,照到了一米开外掉落在地、依然打开着的伞。
雨水一滴一滴重重地砸在伞面,展昭觉得那就像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他当然知道,白玉堂这个人,无论是遇上怎样的事儿,也不会慌地把所有东西都扔掉,然后自己一个跑掉——是的怎么会扔下展昭一个人呢,不是吗?
展昭蹲下,把手电筒关掉,把雨伞收起,然后抓在手里。他感受着风带雨、雨夹风的寒冽,还有一眼望去浓浓的黑暗。
“白玉堂!”他压低了声音喊着,“白玉堂你出来!”
果然,无人应答。
展昭抿了抿唇,转身回主宅——或许,整件事并不简单。
展昭没有去找公孙,还是不要惊动太多人为好。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毕竟就当前来看,布莱克那几个家人包括他自己,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问题。
展昭坐在床上,叠着两腿,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整理思路——
从一开始就有人在跟踪,接着白玉堂似乎已经在楼梯那里发现什么,然后自己又在厕所里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到之后布莱克提到的遗嘱里那诡异的内容,自己看见的案发,还有现在白侦探的不知所踪……
展昭揉了揉脑袋,难不成还真就闹鬼了!简直好笑!
展昭整个人倒在床上,嘴里喃喃道,白玉堂……玉堂……
展昭躺着发呆,然后手摸索着扒过枕边摆在一起的两部手机。一部是他自己的,一部估计是白玉堂放下的。
手机是新年时白玉堂送的,同款,只是颜色不同。展昭是白的,白玉堂是黑的。
展昭望着天花板发呆,白玉堂是在三年前被他救回来的。说来也真的狗血,话说三年前的某天早上,展昭照例出门晨练,结果却发现一个身上受伤,流着血的男人躺在自己那两层小公寓的门口。
展昭顿时就凌乱了,怎么什么事都被自己遇上。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展昭把人连拖带拉地带到自己那个小小的手术室——
说不定这个人知道自己是个黑医才倒在自己家门口吧?后来白玉堂醒了,展昭这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展昭不想问也懒得问。
然后吧,白玉堂就在展昭那住下了。展昭不养闲人,于是把楼下租给了白玉堂做生意,是的——那是一家在老百姓圈子里不怎么有名的侦探事务所,但是由于某些原因,却在那条道上小有名气的地方。
展昭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
展昭慢慢地坐起身,揉了揉有些昏涨的脑袋——还没回来……
展昭眯着眼皱眉,狂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猛地站起来,套上鞋,抓过手机给公孙发了条短信讲明情况,拿着手电筒——开门,再轻轻关上。
展昭想了想,决定去白天去过的那间琴房,直觉告诉他,那里一定有什么问题。
走廊暗得一塌糊涂,手电筒的光线显得有些微弱。那仿佛一个血盆大口,要把人吞进黑暗之中。
展昭放轻了脚步,凭借着记忆走到琴房的位置,打开琴房的门,然后再慢慢地关上。
展昭先用手电筒扫了扫房间,依旧只有一架钢琴。展昭想着白天的事,走近钢琴。
手在顶盖上摩挲着,展昭想起白天自己也是这样,但是中途却被那个博比拦下了。这么想着,展昭慢慢地掀起顶盖——
“嗯?”展昭愣了下,里边放着一个小铁盒。钢琴里有个铁盒,不是很奇怪吗?
展昭拿起盒子,感觉不重,不是重物。展昭打开铁盖,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刺鼻味让展昭想到了不好的东西,他用手电筒一照——
“呵……”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展昭就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盛着不少液体,那味道应该是福尔马林。泡浸其中的是五根人类的手指,切口整齐,应该是利器所割。半夜三更看到这个,真是感觉不太好。展昭莫名想到一句: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你大爷的白玉堂——”展昭想起外人给白玉堂的那个“死神体质”的外号,不禁咬牙切齿,“你个衰神!”
展昭把盖子盖上。
“这么一来,这地方的确发生过什么事……暂且不能确定受害的人数只有一人,而且说不定有些人,早就知道这件事……啧,”展昭烦躁地撇嘴,“怎么净是这种事。”
他把铁盒放好,为了不打草惊蛇,所放的位置跟之前是一样的。
“会不会和看到的那一幕有什么关系呢?”展昭把顶盖放下,拿着手电筒走到门口,“但是白玉堂又……嗯?”
房间的门被开了一小缝。展昭记得清楚,他进来后又把门关上,但是现在……因为那盒手指的原因,他可不会认为只是门锁坏了这么简单,也就是说……
要么有人跟在他后面,自己关上门后,那个人又从外面用钥匙开了门。要不然就是房内本来就有人,而且藏的特别好,然后那个人就从房内出去了。
但是展昭又想到,如果有人开门自己不可能没听到声音啊?
展昭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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