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着洪镖师便说接着要走水路的事情。
“此次亦是后日起行,三位若是有些什么缺的不妨多购置些,咱们后头走的是水路,上岸可就不容易了。”
“应当的应当的。”这时离玉雕大赛还有些将将三个月左右,时间尚算宽裕。
后日,才将到渡口,便见一条宝船、一条货船静静泊在渡口。见顾随禹一脸惊叹的模样,难得的脸上露了几分自满之色。“顾小师傅,觉得这船如何?”
“江南多水,船到常见,不过多细流少大江大河,倒是难得见到这样的宝船。”顾随禹这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江南少大江大河是真,然不少地方都是直接与大海相连——出海的宝船自然比眼前这船气派的多。
“那可不是,这可是我们威风镖局的船!”有镖师立马自豪的说。顾随禹适时表达了自己的崇拜之情。
“果然不愧是威风镖局!”
“这是当然,这样的船我们镖局还有不少分散各处以方便我们镖师即使调用。”
“李思!”洪泽回头呵斥,见那青年镖师悻悻道的闭了嘴,这才对顾随禹道:“哪里那么夸张,不过是江湖人混口饭吃罢了。”
“洪镖师过谦了过谦了。”顾随禹笑着同洪泽打哈哈,心里头倒是觉得是件好事,起码这镖局越大,他们也就越安全不是?比起洪泽的话,他反倒对这条船更感兴趣。
这条船和顾随禹所见过的宝船颇有几分神似,不过船身窄了许多。船有两层,但高度和宝船完全无法比肩。兼之宝船出海多多少少代表朝廷颜面,其用料之考究、做工之精良、刻画之仔细……皆是这船所不能比肩的。
但这船却也有好处,比起宝船那般的大块头,显然这船更加适合在江流中穿行。
“这船平时不用的?”瞧这木头颜色却不像。
“哪里有好好的船放在那里不用的道理,平时若不用,这船会拿来运客的。”洪泽笑着应道。
“原来如此。”
不多时等着船工帮着把东西装上货船一众人便上船了,从礼县渡口出发一路向西。
虽有两层,但实际房间极为有限,顾随禹和季珩自然被分到了一间。
“林小姐的东西都装上货船了,有镖师押运,一天一换,小姐大可放心。”
……
“果然没猜错,这房间可真小。”顾随禹说不上多失望,不过地方太小两个人有时都转不过身来就实在不怎么和他心意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谨之多多忍耐吧。”
……
真的不是谁都能适应船上摇摇晃晃的感觉的。这点是顾随禹切身之感——这世间并没有江南人定能适应船只的道理。所以,顾随禹有轻微的晕船之症并不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当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难免被嘲笑罢了。
“没想到顾公子除了油嘴滑舌之外,晕船也是一把好手。“夏荷不知怎么的,对顾随禹极是看不顺眼,没事都要刺上两句,何况好容易抓住了顾随禹的一个“弱点”。好在,顾随禹晕船并不十分严重,在船上呆习惯了反倒是治好了这晕船的毛病。
不过,晕船的时候他整日昏昏沉沉,一天到晚昏昏沉沉的到不觉得日子难熬,反倒是好了之后觉得日子愈加漫长了。
闲得无聊时顾随禹便拉着季珩下棋,两人棋力不相上下一局棋够他们磨上半天了。
“谨之技高一筹,季某输了。”季珩投子认输。“可还要再下?”
“总算赢了一回了。”顾随禹伸了个懒腰,神色轻松愉悦。“不下了不下了,下棋可是个累人的活计。”
“再过十日,这船也就该靠岸了。”
“你问过洪镖师了?”这些时日顾随禹多多少少有些晕乎,哪里还会管船什么时辰靠岸呢!
“嗯,洪镖师说,不过十日必然能到的。”这一路来风霜不断,天天盼着早些到锦城,快要到了,却有些恍惚了。
“玉雕大赛啊……”顾随禹摸了摸下巴,心里还是挺期待的,不过,“若是我没拿到擂主,咱们估计就要跑一趟忻城了。不过,要是真去忻城那来回……怕是‘去时翩翩少年郎,归来已是满头霜’了。”
“这……”季珩到没去过忻城,但却也听过他的鼎鼎大名——一是玉,二是地势。忻城产最好的玉,有些最险峻的地形。
“其实我一直好奇来着。”顾随禹这会儿却低着头没看季珩,“你家就没有你娘的其他异物了?还有,凭我的技术,即使是有人相助,完成灵芸夫人玉像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如此还真的有必要非要这玉像吗?”顾随禹心中最大的疑问却并不是这个——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既然季珩下定了心思要重现灵芸夫人玉像,季家堡的势力和财力不至于找不到雕工比他更好的,鬼雕不在人雕却尚存人间呢。
然而当初纵使疑问重重他依旧答应了季珩,如今要问,也不是想要个答案。
“谨之,我……”季珩欲言又止,他想告诉顾随禹自己并非存心欺瞒,所言也并非全然是假,但,说谎始终是说谎,再怎么解释也抹不平。
“啊,外头天气似乎不错的样子,我要出去晒晒太阳。”顾随禹伸了伸懒腰,颇为慵懒。
“谨之,”就在顾随禹离开客房的一刹那,季珩叫住了顾随禹,“季某是有所欺瞒,然实在情非得已,眼下并非解释的时机,但某保证,总归有日子会把这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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