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的如同黑夜,豆大的滴稀稀落落的打在身上让王景感觉头上脸上有些酸疼,可一路走来已经麻木了。余敏教授跟琼花的状态更好不到哪里去,吊自己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泥泞地上。
王景曾经听人说过监狱里有种酷刑,那便是将犯人押解在一个静谧的黑暗房间,然后将犯人的头颅固定在水龙头的底下,将水龙头稍稍的打开一丝,让滴答滴答的水滴击打在烦人的额头骨上。过不了多久犯人的精神便会崩溃,将所犯的罪行全部坦白出来。王景不知道朋友有没有故意把事情放大来吓唬他,可现在王景感觉所处的环境与此也相差无几。密集的雨滴在耳畔响成一片,白茫茫的一片,四周的景物完全辨别不出,不由的心中莫名的出现一种恐慌,这的确是对精神的摧残。
雨水像是从天上一盘盘的泼了下来,要不是靠着手中的指南针三人早就迷失在了荒原里。三人艰难的挪动着步伐,天公好似在戏耍他们一般。雨下的越来越大,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三人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可仍没有发现一丝人的踪迹,要不是几经回头看到走在自己身后那个坚强的身影,王景自己都要放弃了。他感觉浑身酸痛,双腿仿佛是灌了铅,他多想静静在地上躺一会,就那么一小会,可他知道如果倒下了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快看,前方有灯火。”余敏教授的话语仿佛是一声惊雷响在了王景的耳畔,他停下身子向着余敏教授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黑沉沉的无边黑暗里一丝如同鬼火般的亮光忽明忽暗。
“导师,你是不是孙猴下凡有火眼金睛啊。”看到了希望琼花也变得如同以前般的鬼马,开玩笑的调戏着自己的导师说道,可她的话有气无力让走在前方的两人并没有感到好笑。
那火光在琼花的眼前时隐时现,只有在片刻明亮时才能眯起眼睛看见。筋疲力尽的三人此时却如同打了鸡血般向着亮光快步前行,脚下的泥潭仿佛也变得不那么难走了。
有灯火就一定有人,看此时的状况今晚必须在此借宿一夜了,等明天道路好走了三人歇息过来再前往扎达。
三人一直走到那火光的近处才看出来这是一座寺庙模样的破旧建筑,四下里散布着被雨水淋湿而无法飘动的红白黄蓝各色经幡,这寺庙本就不大,而且已经破败不堪,连大门都缺了一角,透过窗子射出些许昏黄的亮光。
如果不是因为这黯淡的光,王景定不会认为这破庙里居然有人居住。
王景迈上了几级台阶,敲了敲门,两扇虫蛀过的木门被雨水淋湿后只发出了两声微响,王景见敲了几下后没什么反应只好轻咳了一声,沉声叫道:“请问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车子坏在了荒原上,想在这里借宿一晚......”王景的话还没说完,木门后便传来一束苍老平淡的声音,声音很小三人并没有听清。
听到有回复三人面上笑的如同刚绽放开的花朵,琼花调皮地朝王景眨了眨眼睛,翘起圆润的下巴脸上说不出的高兴。
木门在“吱吱啦啦”声中缓缓朝里打了开来,一片跃动的火光从缝隙里一下子倾斜了出来。
眯着眼睛的王景悄悄的从缝隙里往门内望去,只见一个老者挡住他的视线。
王景上下打量了一眼开门的人,只见站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枯瘦的老喇嘛,老者身上罩着一件藏传佛教红褐色的普通僧衣,一边是长袖,另一边却是打着赤膊,在这样寒冷的雨天依旧如此穿着昭示着他对佛祖的虔诚。僧衣已经十分破旧,上面打了数不清的补丁,王景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从这喇嘛的脸上扫过,只见老者有着藏区男子的典型特征,国字型的脸孔十分黝黑,腮上有两块高原红。额间、嘴角与眉梢都布满了如刀刻出来的深深皱纹,头发灰白参杂。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老喇嘛的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疤痕一直从眼角延续到下颚,长长的疤痕如同是匍匐在了老者的脸上一条红色的蜈蚣。
看到这老喇嘛的第一印象让三人觉得并不是一个修佛之人,那有着巨大疤痕的面容更像是地域的罗刹。
王景知道早些年有些罪犯逃出暗无天日的监狱后便潜往了西藏和内蒙着两个空旷的地域,由于地广人稀法制机构很难排查便使得这些人在这两处地域生存了下去。
老喇嘛脸上的疤痕应该是利器所致,这使得三人不免对他有了一丝戒心。在这空旷的荒原里搞不好便让三人遇到一个潜逃在此处的罪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万一他对三人行凶抢夺财物三人可就是自己跳进贼窝了。
王景含笑朝喇嘛打招呼,客气地说道:“师傅您好,我们是北京来的科考队员,接到了国家派遣的考察任务对古格遗址进行考察,车子坏在了荒原上又遇上了这场大雨没法继续赶路了,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王景道出了几人的目的,又说明了自己是科考队员的身份,希望几人的身份能让这面容可怕的老喇嘛心里有所忌惮。
老喇嘛微微躬身,沙哑的说道:“请进。”
说完后转身径直走了进去,走到大殿的一处蒲团处坐了下去。
三人从洞开的木门里进到了寺庙,只见环绕着大殿的四壁摆放着几盏油灯,夹杂着雨滴的冷风从洞开的大门袭卷了进来使得油灯上火光一阵摇曳,生怕冷风吹灭了灯火走在最后的琼花赶紧关上了寺庙的破旧木门。
王景三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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