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这个。”
江寒说着,解开衬衣的纽扣,从脖子上取下一个东西,递给霍定恺。
是个拇指大的玉佛,上面拴着细红绳,霍定恺见过这东西,江寒一直戴着这小玉佛,时刻不离身。
“没和你说过这东西的来历,其实,它不值钱。”江寒笑了笑,“我妈在峨眉山买的,初二那年,我骑着自行车撞上了卡车,自行车被压成了麻花,我从卡车底爬出来,皮都没破。你看,就这玉佛边上,裂了一点点。我妈说是这玉佛替我挡过去了。想来,大概它真的能替主人挡灾难。”
霍定恺困惑地望着他:“你想把它给我?”
江寒点点头,认真道:“它帮我挡住灾难,也能帮你挡住灾难。”
“可这是你的玉佛。”霍定恺为难道,“你都戴了这么多年了……”
江寒努力笑了笑:“我命硬,没这东西也不要紧。来,我帮你戴上它。”
他拿过玉佛,给霍定恺仔细戴在脖子上。
“我戴了它九年,这个数字不错。”他轻声说,“有人说玉戴得久了会变活,变成主人的一部分。定恺,我把我的这部分给你,往后,就让它陪着你吧。”
霍定恺看着他,他伸手想去碰江寒的脸,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事情办完,江寒拿起空空的袋子,他低着头,轻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江寒停下来,他手扶着房门,回头看着霍定恺。
“定恺。”他轻声说,“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霍定恺凝视着江寒的眼睛,也轻声道,“我也很想你。”
彼此的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眼中。
江寒转身退出病房,他无声无息关上了门。
第18章 第 18 章
如坐针毡的三天三夜。
从来不信任何宗教的江寒,竟然开始思索,哪一种宗教比较靠谱。是围着大围巾的“真主”,还是挂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亦或,他干脆就跟着外婆一块儿吃斋念佛,每天数米粒……
任何宗教都可以,哪怕是最荒唐的民间气功家,最神秘的萨满巫师,只要能保住霍定恺的性命,他都愿意把自己虔诚地贡献给对方。
江寒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现在他才发觉,那是因为之前这么多年,他从没遇上过真正的困苦。
第四天深夜,江寒接到了高建业的电话,对方告诉他,结果出来了,是良性。
江寒顿时瘫软在椅子里,他原本该说“是么?太好了”或者“果然,我早就知道会没事”等等……
可他握着手机,竟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耐着性子在家又等了几天,江寒终于忍不住去了医院。这次他没通知高建业,他不想再麻烦人家。
在医院门口,江寒买了一束百合。其实他真正想买的是红玫瑰,可是为了不引起门口保镖的注意,他也只能暂时委屈自己和霍定恺。
到了住院楼,正巧,他又遇到上次的那两个保镖。江寒和他们说,是高建业让他来的,把花送上去就走。
保镖没有阻拦,江寒满心狂喜钻进了电梯。
到了十五楼,电梯门一打开,江寒吓了一跳!
只见走廊摆满了花束和花篮,足足比上次见到的多了两倍不止!花香扑鼻,馥郁芬芳充斥着狭窄的走廊,熏得人直打喷嚏。
靠,这么多!
……不愧是地产业的帝王,瞧这马屁拍的,霍定恺都可以开间花店了。
看看眼前那些精致复杂的商务花篮,再低头瞧瞧自己手里蔫巴巴的百合,江寒忽然郁闷起来,这算什么呢?他怎么总显得这么小家子气?
想来想去,江寒一时气恼,他干脆将手里的百合扔到了墙角。
蹑手蹑脚走到房间门口,江寒看看四下没人,这才推开病房门。
霍定恺正半躺在病床上,一见江寒进来,他双眼一亮!
还没等他开口,江寒三两步奔到床前,一把抱住他!
“你没事,这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语无伦次道,“定恺,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所以你就一个人在家里高兴,都不急着来看我?”霍定恺故意说。
江寒脸一红:“这两天这儿肯定有很多人,我觉得我贸然跑过来……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霍定恺望着他,低声道,“那些人又不是我真心想见到的,一看见他们,手术刀口就开始疼。”
他这么说,提醒了江寒,他赶紧放开霍定恺:“糟糕,不该压着你的!刚才我有没有弄疼你?”
霍定恺调笑的看着他:“你有弄疼我的能耐么?”
这话语带双关,充满暧昧,江寒的脸都发烫了。他嘟囔道:“我就不该费神担心你!像你这样送到阎罗殿去,阎王都不肯收!”
“我去了阎罗殿的。”霍定恺故作神秘,“阎王说我来早了,他说,有个小子这段时间整日在心里念佛,吃不下也睡不好,想方设法要替我延寿。阎王说,看在那小子的份上,先放我一马。”
江寒哭笑不得,这家伙,难道是钻进他肚子里的蛔虫么?
“先别开玩笑,我问你点正经事情。”江寒认真望着他,“真的没事了?医生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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