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凛寒,野风萧然,旋落的冰雪呼哨着绕缦四野!一阵索命的狂吼,风雪中透出几声凄凉的犬吠,沿着这几声恶狗的惨叫瞩目细望,飞雪连天的尽头影影绰绰能看见一个寥落的荒村,此处可堪称极尽的荒凉!不是吗?只要你把眼一看,那仅有的几间房屋竟也户牖败毁,墙体脱落!房前房后除了獐子野兽逗留的痕迹,竟没有一点袅袅炊烟。忽然一声马鞭脆响,响遏万里长空,紧接着风雪迷漫的黄尘古道上多了一辆宝马香车。
如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穷山僻壤之地多了一辆宝马香车,着实令人有些费解。而且单单从彩车的装饰来看便可晓得车中之人必是一个不寻常之辈!这就不能不令人为之愕然,何况此车竟光临寒舍!只见驿马的车夫待车行至柴门两箭地,挥了一下手中的马鞭,勒了勒马缰绳,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而后道:“王大人,那个贼婆娘果然遭遇毒手,小丁子在柴门上留下了暗记!”一语将落只闻车内之人阴冷的一笑,撩开轿帘望了望道:“若不是独眼龙横插一杠,她早已被五马分尸,如此枉活了这么久,也算上苍眷顾!”
“王大人,眼下是否要派人火速传报上京?”
只闻车内之人轻笑了一下道:“不必了,想小丁子已率兵赶往相爷府。趋车前行,本大人要在落日前去醉八仙拜访几个朋友,这几个朋友可是相爷的座上宾。”言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自己心肝胆肺上的这块大石头可算落了地,只要这个旋风女侠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自己这两片唇就可以倒转乾坤,恒沙世界。开有通天入地之功,闭则是精妙玄奥的法器!一想到自己马上便会荣禄一身,官至三品,不禁开怀大笑。
“王大人!”驿马的车夫响了一下马鞭,“你说这旋风女侠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术,吃了两年空前教的独门断脉散竟能残活。听江湖中人说,只要被断脉雾这种奇毒沾上,便无活生之理,而且还会根根断脉!”只闻那位王大人道:“你知道什么?那独眼龙不让她死,她既便想死也死不了。要说这独眼龙也真有点本事,也不知他使了哪门子妖术?连相爷也对他有所忌惮。”驿马的车夫闻言轻语道:“王大人,小的听说咱们相爷从金国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歹徒,是独眼龙仗义相救才免遭横祸,这件事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不假,这独眼龙的确救过咱们相爷的命,不过,这独眼龙也太胆大妄为,他凭着咱们相爷念旧情竟敢和朝廷谈条件,故而,这旋风女侠虽是朝廷的钦犯却被他为所欲为地藏在空前教,说什么他要旋风女侠这个人,而朝廷只能要她的尸!就连收尸的地方都要听他指定,什么这李家村是他和旋风女侠二次相遇的地方!他这一折腾不要紧,两年来害得本官寝食难安,恶梦连连,惟恐出半点差错!”
“王大人,小的着实有些不懂,相爷他如今实可谓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以非要这旋风女侠的小命?听说相爷原与他们还是旧相识。”轿内之人闻言摇了摇首,这件事情他也是苦思不得要解。总之相爷想要谁的命,谁就别想活着。自从相爷授意以来,一直想窃机除掉她,怪只怪这毒眼龙横加阻碍。如今可谓满天乌云尽散,这旋风女侠终于一命归西。“呀!不好!”他的内心一惊,小丁子何以只留下这个鬼巫的死记?而没有那个小杂种的!相爷的密令可是不留一个活口。“快!掉转马头!”他要印证一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出一丁点儿的差错。“怎么还不掉转马头?”他感觉驿马的车夫不但没有调转马头反而烈马正没命的向前狂奔,不禁有些怒意地掀开轿帘,“你聋了?本大人不是让你调转马头吗?”一望之下险些没有惊昏过去,原来驿马的车夫不知何时已暴命身亡。手里依然抓着那根长余过丈的马鞭,只是那根马鞭不知何时已将他的颈子缠了个结实。“这、这……谁?来人!”他颤抖了半天才想起问谁,可是四野静寂,空山杳然,哪有半点人影?他用力地闭上了眼睛,而后仗着胆子向四下望了望,这一望又险些没有暴命归西,和驿马的车夫同去阴朝地府相会。咫尺内,咫尺内他分明看见一座坟冢,一座坟头飘着白色缎带的墓冢。而他念念不忘的小丁子正异尸两处地跪在墓前。不!确切地说,应是一个无首尸身直直地跪在那里。尺许处:一颗满是血污的头颅顶着雪花坐立在那里。
“想活命坟前叩首!”一言将落,他的后心已顶上一件利物。此时要命的关头他哪还敢说半个不字,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驿马的车夫怎么死得一点鬼动静都没有?他后悔,后悔不该冒如此奇险来这鬼气森森的地方!眼下命令谁都没机会,只好唯唯诺诺下车,硬着头皮跪在小丁子旁边。
“狗官,你可知所跪之墓是何人之墓?”
“大爷,小、小的没有您的命令不敢贪望!”
“睁开你的狗眼。”一言未毕,他的旁侧又多了一个尸身,却是驿马的车夫。一时间前后左右除了鬼还是鬼,这个活着的似乎比死的还要令他恐惧。哪敢违令,借着寒光向墓碑望去。却没料道竟是旋风女侠的墓冢。只不过这座墓的碑文是用血写的。
“你可认识她?”身后之人低沉地问道。
“不、不、不!”他拼命地摇首,又拼命地点头,“大、大爷,小、小的听、听说过她,几、几年前,她、她以美色和武功双绝于天下!数以千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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