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内,云中月静静地躺着,面颊绯红,她一直都是这样睡熟。
一支箫及至近前将她扶起,取出仅有的一粒黑色丹丸,放于她的口中,用瓶中水冲下,随即再为云中月助通任、督二脉。十余日来从未间断,每每待云中月血脉畅通时方罢手,今日不知何故体内真气像是脱缰的野马,再难归一,竟是无力把真气传入她的体内。他无奈地笑了笑,扶着石壁矗立在一旁,一双失神的双眸默默地注视着她。
“师傅,你不要恨我,不要恨我,不要……”云中月声若蚊蝇地低吼着,“师兄,娘亲我的剑,我的剑,师兄……”她惊吼着坐起,只见一黑黑的身影立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满目恐慌,“不……我不要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一支箫凄苦地望了望向洞外走去。
云中月如此一望,脑中骤然突兀一个模糊的身影,“站住!”
一支箫回转身,目无表情,淡淡地道:“你十余日不曾进食,我去猎一些来。”云中月听闻声音,目睹面具,模糊的记忆转为清晰,“你、你是那个吹箫人?”
“是的,我是一支箫。”他回答得极为利落,语调宛如掉入千年冰窟,随即将箫子放在唇边。
“是你!”云中月暗吼一声,那份受辱之感再次卷土重来,她伸起手突出一掌直取他的锁骨重穴,满眸的杀机已浮向她那憔悴的面容。
一支箫静望着,没有一丝躲闪之意,待单掌劈来,疾骈双指扣住她的玉臂,“你的元气大损,真气细若游丝,本应好自为之。”
“你……”云中月木然呆立,许久才道:“一支箫,今生得而不诛,海枯石烂,此恨难消。”一支箫满目迷茫,颓然后退,忽尔狂笑道:“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死亦死矣,何益求生?”箫声响处,人已在数丈外的峰腰傲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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