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支箫方相信,老前辈以韩飞宇为饵志在传授他这套轻功步法,却是不知老前辈究竟是谁?因何如此?正有些迷惑不解之际,但闻一声禽鸟凄鸣,一只老鹰在山坡处的一丛林中盘旋飞起,嘴里衔叼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榛鸡。榛鸡叫声惨烈,拼命地扑啦着自己的翅膀,但还是难逃鹰口。一支箫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拾起地上的一粒石子便要信手掷去,却见一银光利箭穿林而出,迅捷疾至,随着两声间错的嘶叫,老鹰起伏回旋了一下,仓皇逃去,而那只榛鸡则是惊恐万状地垂向林端。一支箫暗惊,此人箭技实在是高超,他人作一箭双雕,而他却作惊鸟之“弓”,箭簇掠鹰翅疾飞,意在救鸡,却又不伤老鹰。
“我看见了,这儿呢。”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声,须臾的工夫林中走出一人,一身童子的装扮,看年纪十六七岁,怀中抱了一只“惊魂未定”的榛鸡,他爱惜地安抚着,嘴里一句接着一句的安慰着:“别怕,别怕……”
“童儿,怎么样,它没事儿吧?”随着关切的声音,林中又走出两个人,却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姑娘,二人皆是素衣着身,不见鲜尘。公子手持一把玉扇,雅然飘逸,不失fēng_liú倜傥;姑娘则是犹如雪域莲花娉婷韵洁,手里拿着一张追月长弓。童子见二人走出林子,不由得疾步近前,不失赞服地道:“姑娘,小鸡一点也没有伤着,您的箭技当可谓落雁神弓。”
“应该称之谓惊鹰神箭。”公子笑着接语道。童子闻言鬼诘的一笑连声迭道:“少爷说的是,少爷说的是。”
“少侠见笑,粗劣薄技岂可当之一赞。”姑娘打了一下拱,抱了一下拳,然后抓起公子的双手,满目期待地道:“怎么样?这次我做的如何?过关了吗?”
“姑娘进步有目共睹。只是……”公子垂首低目望向她那双纤纤玉手,“只是姑娘的举止还是大为的不妥,不记得男女授受不亲了。”
“啊?”女孩失望地望向童子,一脸求助相,神态天真可爱。童子见此摘下头上的冠帽,挽了挽如丝的秀发现出女儿态,前走几步,将榛鸡置于姑娘的手中,而后步子轻盈地走向公子面前,略显羞赧地直立微俯,浅浅一揖,娇态万千地道:“公子过誉,小女子粗略薄技岂可当之一赞?”言落,不安地望了望眼前的少爷,见公子忍俊不禁,难掩笑意,有些生气地道:“小姐,您不帮我还笑我,如此下去,灵儿什么时候才能学到雪姑娘的一招半式?”
“少爷”转首望了一眼雪姑娘,而后低首轻轻地责怪道:“原是你咎由自取,见到雪姑娘败退了金护法,便捉磨法儿地骗人,想学她的剑式。说什么中原礼仪雪姑娘非学不可,否则会被人贻笑大方。岂不知,雪姑娘原就是天外之仙女,率真雅然,哪里需要学这些繁文缛节?你这不但害了自己,也是在摧残异域之灵花。”
一支箫没有料到这位“公子”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康琪,身形一错已隐于官道旁的灌木丛中。现今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她?甚至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师傅?他以“不凡”的身份重新做人已无可能,虽然他已晓得不凡当年是冤枉的,但毕竟秦家庄的夫人因他而死,而他也是一个被官府定刑问斩之人。当然,他更不能公然对天下人说,他一支箫是洪老庄主的弟子,是奇子峰的后人,和敏师兄同门,倘若如此,真不知师傅如何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眼见三人一路说笑,沿着山坡走去,他也起步欲离开,不料,雪姑娘一句话却令他惊疑地驻足了脚步。“若不是听康姐姐说洪老庄主近日可能回庄,我与他老人家有约,定会与姐姐一同前往幽魂谷派,幽魂谷派的姐妹与我有救命之恩。”
一支箫没有料到这位雪姑娘不但败退金护法,还与师傅有约,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好像与谷中姐妹也很厮熟。
“原来是阁下在此。”一言方落,乔智三丈外立身,“若不是乔某亲眼所见,凭是谁说也不会相信,令人闻风丧胆的一支箫会避人于茅林中。”他转首望了一眼渐去渐远的康琪三人,“这么说康姑娘是阁下所避之人?”一支箫不置可否,答非所问地道:“乔大人认识那位雪姑娘?”未坠谷前,他对乔智的救命之情不曾有感恩之心,甚至还曾对他的多事儿而生怨,可如今的心境却是大大的不同,他不但要报师门的养育之恩,还要取韩飞宇的性命,故而,语调虽然不失冰冷,但却不充满敌意。乔智显然不以为意,似乎已习惯了一支箫的说话方式,“你说欧阳姑娘?她可是一入中原便名噪江湖,她不但单枪匹马独闯忠剑峰,现今她又剑伤了金护法,她所用之剑,乔某生平未见,但她所用的剑式,乔某却敢断定是追魂剑式。”
“追魂剑式?”一支箫大惊。
“不错,按理说,此剑式应该出于神剑云中月之手,可是,她确是像用了传闻中追魂剑的地阴剑法伤了金护法。若不是乔某猜之有错,她应该是云剑客的高徒,她所用之剑则是失迹江湖十几年的另一柄追魂剑。”
“云剑客?”一支箫虽然极欲镇定,但还是难掩激动,云剑客不就是云师叔吗?他不就是云姑娘的爹吗?“莫非、莫非乔大人认为,云剑客还尚在人世?”
“这个乔某不敢妄加猜测,不过,阁下若是想晓得云剑客是否还活在世上,可相询一下欧阳姑娘,或者去一趟凤凰庄,这位欧阳姑娘与洪老庄主有约,恐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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