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庄的洪老庄主的确是一位不喜结怒生怨之人,又甚是开通,谭师爷还没给他说几句客气的话,他便一笑起身,似乎对自己胡里胡涂怎么坐的牢一点也不介意,反而还劝谭师爷道:“师爷客气,那钦犯在老夫的庄上被捕,这原就脱离不了关系,大人和师爷能明察秋毫,洗了老夫这不白之冤,老夫感恩戴德还惟恐不及,怎敢有怪罪之心?”师爷听此不由得哈哈大笑,“晚生真是敬佩洪老庄主的胸怀!”他干笑了两声,“老庄主的乐善好施就是我们府台大人也久仰的很,大人让晚生转告老庄主,这次让您受了惊吓,哪天亲到府上拜会!”洪老庄主闻言谦逊地拱了一下手,“这老夫着实不敢当,”还未待他说完,谭师爷已笑道:“莫不是洪老庄主不欢迎我们这拜会之人?”洪老庄主闻言笑道:“师爷说笑了,师爷倘若与大人真的肯光临鄙庄,那可是老夫之幸,鄙庄之幸啊!”
夏洪商出得囚牢本想找府台大人讨还一个公道,却不料师傅竟是如此便要了结此事,眼见师傅已挥手和那个谭师爷告别,态度还甚是谦恭,一时真有些难以理弄,暗道:“师傅这是怎么啦?近几日师傅不但有些古怪,行事也有些反常,那个李军爷当日在凤凰庄抓走小妹妹时,师傅看起来漠不关心,可是在他发现自己为了营救小妹妹要劫狱时,不但不加阻拦还替他筹谋划策,若不是师傅安排得周密,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救出小妹妹!师傅一向反对与官府结怒生怨,素来与他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这一次,这一次师傅不但预料得周详,而且还安排得极尽得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似的,这是怎么回事?”他回首望了一眼师傅,见师傅正向自己走来,“商儿,还不谢过谭师爷!”夏洪商虽有诸多不解,但却不敢有违师命,只好有些不情愿地拱了拱手,“草民多谢师爷鼎力相助!”谭师爷干哈哈了两声,连连道:“好说,好说!”
二人走出府衙,庄丁早备好了两匹健马代为脚力,夏洪商将洪老庄主扶在马背上,轻道:“师傅,莫非我们就这样算了?”洪老庄主笑道:“商儿,这次为师能与你得以昭雪,多亏谭师爷,府台大人的英名,我们岂能就这样算了,回到庄上要吩咐管家多备重礼以致谢意!”言罢响了一下马鞭三人直取凤凰庄。
夏洪商未料师傅会如此之说,没有状告他王府台和谭师爷利用手中之权而滥抓无辜都算便宜了他们,还、还要向他们致谢!可是师傅向来说话都是一言九鼎,他哪敢随意造次,只好唯唯诺诺地点首,不过还好,总算将小妹妹救了回来,不负小师弟的重望!他有些略感安慰地笑了一下,只是仍然有些不懂,师傅近日行事的确有悖常情,他环望了一下四周,见山道上除了他们师徒和庄丁外别无他人,不禁有些难掩心中之不解,想要一问为快,谁知还未待他开口,一声惨叫已由远及近地传来。“有人,”夏洪商一惊,调转马头,但见两个攒动的身影在丛林中忽隐忽现。又一声惨嚎,两个身影一立一卧,眼见那位站着的手举一柄利剑便向倒下的那人切胸而入,不禁重喝一声,“住手!”一勒跨下之骑,连人带马已向林中驰去,可是还未待他旋身走近,那柄利剑已透过倒者的衣衫穿向胸腔,而他急切里劈出的一掌因距离太远也只是做了无为之功,剑尖只是偏离了分毫却没有任何救命之效。
“少、少庄主!”站着那位手中之剑还未待拔出,一目睹见夏洪商来至近前,不由得二目陡放奇光,探手入怀,从满身血污的衣衫中取出一个牛皮纸包,“给、给洪老庄主……”还未待说完人已向下倒去。
“老、老前辈!”夏洪商慌恐地扶住了他,终于认出了此人,就是日前领着孩童来他们庄上要见师傅的老前辈。“老、老前辈!”他再度唤了几声,伸手探向他的鼻端,还好,虽是极尽的衰弱,但却还有一息尚存。此时的洪老庄主已驰马走至近前,座前已多了一个负伤的儿童,此孩童正是当日与这位老前辈前来凤凰庄的那位孩子,“师傅,这位老前辈……”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将手中的那个牛皮纸包递给洪老庄主,洪老庄主有些面色凝重地打开纸包,一望之下不由得心神一震,抬首之间已连点老者身上七大要穴,随即道:“商儿,速将此人背负到庄上!”
夏洪商一时之间被师傅的突然之举惊得目瞪口呆,师傅会武?这可太不可思议了,师傅不但会武,而且会当世最绝顶的武功,他相信师傅刚才这一手隔空击穴,就是指点他武功的碧血洞洞主康老前辈也只能望尘莫及。这是怎么回事?还未待他捉摸明白,但见洪老庄主已怀抱着那个孩童打马离去。“师傅!”他又惊又喜地唤了一声,将那位老前辈放于座前,紧随其后。
洪老庄主一入庄便吩咐庄丁将大门紧闭,谢绝一切客人来访。夏洪商虽不知老前辈和这个孩童是谁?但料想这个老前辈定不是寻常之人,可师傅没说,他又不敢问,只好依师傅之言将老前辈送于书房而后退出。
“师傅会武!”夏洪商自语着依然有些难以自抑,如果师傅会武,师傅可能也是江湖中人,并且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可是师傅何以从未显露过武功?
“师兄,小妹妹呢?”不凡一路小跑奔来,还未待走近,便有些惊慌道:“师兄没救回小妹妹?”夏洪商爱怜地前跑几步,将他抱于怀中,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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