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仆两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等差不多时候,两人默契地放开彼此,开始说起这些年的经历,当然,主要是黄良玉“套”洁心的话,而黄良玉则谎称自己现在一个人居住,丈夫在尼山书院上读书,他日必金榜题名。
洁心心中冷笑,也好意思说自己洁身自好,那一身风尘味怎么都掩盖不住,当日你私奔时怎么不想想你可怜的贴身丫鬟,要不是……要不是少爷救了她……
“洁心,可是……可是父亲母亲使兄长来寻我的?”
洁心一听此话,便开始流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噎噎地说道:“小姐,小姐……老爷夫人……老爷夫人已经没了!”
听到这样的话,黄良玉第一反应是骗人,而后看洁心哭得这般伤心,才渐渐反应过来,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是疼爱的父母,从小偏爱她,怎么会没了呢?
她神情激动地拉着洁心:“是不是黄瑾玉!是不是他!我就知道他是个扫把星,以前爹爹在同僚前面抬不起头,如今竟是害死了父母,怪不得他现在人模狗样,定是抢了家权,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好心的!”
她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因为她心中有个可能在无限放大,而那个可能,并不是此刻的她能够承受的。
可是洁心并未听到她内心的侥幸,洁心几乎是要恶心出来了,哪有人如此不要脸,不过她还记得少爷的吩咐,立刻哭着道:“夫人……夫人是您走后三日没的,而老爷……老爷自您走后身体便差了,拖了一年,也走了。”
这意思相当明确,就是你害死的,还好意思贼喊捉贼。
黄良玉一听,立马就晕了过去。
看她真的是晕过去了,洁心也不再演戏,随意地将黄良玉拖到床上,自己坐在了床边,眼中早已没有方才的欣喜和悲伤。
黄良玉得知父母已逝,如今了无依靠,不由悲从中来,黄瑾玉在她心中更加无法依靠,她心中又起了波澜,特别是从下人口中得知,这宅子本就在尼山书院附近的时候,她的心又活跃了起来。
不过她有心,却无力,黄瑾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宅子里的人却依旧井然有序,即使她使了银子疏通,也没有任何用处。
如此来了几次,她也死心了,而这个时候,黄瑾玉又出现了,而正巧在路上,她听到两个小丫鬟在肖想黄瑾玉,说他翩翩少年郎已官至尚书令,说他英俊潇洒……
几乎是刹那间,她在听到尚书令的时候,就立刻收了脸上的不情愿,换上了笑容。
她在枕霞楼第一学的并不是卖笑,而是背下当朝的官员制度,知道见人说人话,而尚书令,她从未见过比尚书令更大的官了,即使是个闲职,官大一品压死人。
此刻她才明白,为何马太守对她似乎志在必得,为何短短一日便将她送人了,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要不起!
暗道一声窝囊废,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而叶虞再看到黄良玉的时候,便看到便宜妹妹一脸招揽顾客的笑容对着他。
叶虞:……
他自然知道宅子里发生了什么,说来他只是不耐与她周旋,手底下多的是人,有些事情,不是他来做,效果更好。
叶虞虽说不是什么演戏的好手,可是他如今天生条件好,耳聋,不用听女人甜腻的声音,而黄良玉虽说惊讶于黄瑾玉的变化,可是她还想利用黄瑾玉,自然不会在意他的面瘫。
叶虞当然没有告诉黄良玉自己会唇语,既然人家想要写字,那就写吧。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叶虞终于说出了他来的目的。
“良玉,你可认识一位秦姓书生?他曾来敲过门。”声音恰到好处。
黄良玉立马就喜了,京生果然还是爱她的,不然肯定不会来找她的,不过如今她还有那么丁点理智知道自己现在是大家闺秀,所以收了收情绪,道:“自是识得的。”
又意识到他听不到,随即羞怯地一笑。
叶虞以扇子挡住了眼睛。
秦京生为何会来找黄良玉,他自然是知道黄家大少找来了。
当初他勾引黄良玉,为的就是黄家的帮助,谁知道黄家如此无情,竟是将唯一女儿的幸福直接舍弃了。
如今一看,还不是找来了。
他并未见过黄家大少,虽说上虞城中流传着黄家瑾玉体弱多病,他也问过黄良玉,可是黄良玉在这件事情上格外地守得住,他当然不会知道,黄良玉不说,只是为了遮掩羞耻而已。
如今一听黄家大少已经官至尚书令,并且已经接回了黄良玉,他立马就心动了。
不过他也不是傻了,他将人家妹妹卖到了那种地方,谁家哥哥不心疼的。所以,他得先找到黄良玉,安抚好她,然后再找上黄瑾玉,推销自己。
他知道,如果不博一下,富贵前程何来?
所以在准备了几日后,便先来了这尼山别院。
而秦京生是如何知道黄家兄长找来的呢,当然是叶虞和马文才的交易了。
马家大少办事,效率自然非同凡响。
第17章 侧耳无风(四)
尼山书院一年又一年送走了多少学子,又有多少学子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人上人,又有多少学子苦苦钻营,汲汲一生呢!
当马文才高傲地和他说他已经在兵马司谋了职位,而他注定一生庸碌的时候,秦京生不甘啊,而后再听到黄家来人的消息,才会急急忙忙地找上门。
马文才虽说厌恶世家之间的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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