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们天天练习做醋溜土豆丝,开始头两回还觉得挺新鲜的,越到后面他就吃得越痛苦,涂恺之说他这是味觉疲劳了,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嫌弃这道菜了。
试问一个嫌弃自己做的菜的厨子,又怎么能做出让吃客满意的菜呢?
当他对着涂恺之说这话的时候,涂恺之沉默了一下,便道:“你只要掌握好火候,练熟练了就好了。”
白竹实在很想吐槽,这跟让他爸去做这个菜有什么不一样!但瞅着涂恺之的脸,他又说不出口。
于是乎,第数不清多少次的醋溜土豆丝上桌,白竹破天荒地吃了两筷子别放下碗筷,空留下大半碗白米饭,说:“我吃饱了。”
众人“刷”地一下齐齐看向他,白奋进眼中闪过不敢置信,梁应华满眼同情,而涂恺之眼中则是有道不出的复杂情绪。
白竹蔫蔫地回看他们一眼,在掠过涂恺之面上的时候多停留了两秒,才站起回房。
晚饭过后,涂恺之也没进来找白竹,贴在门后听着涂恺之离开的声音,白竹正想探头出去,梁应华就推门进来,两人都被对方吓得够呛。
“我去!你个臭小子,站在门后面干什么,想吓死老娘啊!”梁应华拍拍心口道。
白竹朝梁应华身后瞄了两眼,梁应华又道:“不用看了,刚走了。”
“妈~”白竹撒娇地喊了一声,梁应华白了他一眼,便提起手上拿着的保温瓶,空着的那手捏了一下他鼻尖,“就知道你装,还吃饱了,想骗谁呢?”
白竹撒欢似的拿过保温瓶,迫不及待坐到书桌前拧开盖子,一阵豆豉牛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他把头凑过去嗅了嗅,陶醉的表情没维持两秒,就忙伸着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还是肉好啊~~”白竹幸福地吼了一声。
梁应华摇了摇头,把门带上,坐在床沿看他吃,“看把你饿的。”
白竹砸吧砸吧嘴边吃边说:“妈你不知道,我最近真的看到土豆都想吐了,我就从来没挑过食,土豆这下可算真牛逼了。”
白竹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真没挑过食,可算是荤腥素全都沾,就连猪肉,也照样吃得欢。
从前白竹还是猪的时候,在涂恺之悉心照顾下就有啥吃啥,有时候甚至吃得比一些小户人家还要好,然而重生成人后,生活质量竟大大倒退。
最初的时候,白奋进和梁应华知道自己儿子对蔬菜特有的敏感度,便加大力度训练他这方面的能力,白竹自己吃得饱就也没想那么多,后来涂恺之来了他们家,一待就是十多年过去了,涂恺之不切肉,白竹在他面前不吃肉,这么多年下来,居然成了大家默认的常态。
白竹多次想跟涂恺之说他其实并不排斥吃肉,他当初是被邹武杀死的,没有经历过普通家禽被屠宰的经历,自然对这没有特别的感觉,最多就有点吃多了就要被宰的危机感。然而每次提起邹家,提起当年的事情,涂恺之那愤然的神情都让白竹却步,这么一瞒,十多年就过去了。
梁应华和白奋进不知道这俩孩子之间的沟通出现什么矛盾了,但也习惯了早上涂恺之在家,家里就不做肉,等晚上涂恺之不在了,一家大小才围着圆桌子吃得欢。
白竹知道这件事估计也瞒不了多久,但就是没那个胆子和涂恺之坦白,只能见一步走一步,每天晚上躲起来吃肉。
眼见着比赛快到了,这段时间涂恺之天天在他们家吃晚饭,别说他自己,连家里的两老都要饭后开锅加菜,那日子苦逼得。
这么想着,白竹边嚼着肉边扭头问梁应华:“妈,你和爸都吃过了吗?”
梁应华摆了摆手,“我们把你那份吃完都差不多了,就只加做了你那份,赶紧吃完吧,我还要洗碗呢。”
白竹满眼同情瞟向他妈,把梁应华都看笑了,白竹夹了一块又一块的肉喂给他妈,两人就着这么一保温瓶的饭,没两下就吃干净了。
白竹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像条软皮蛇一样赖在梁应华身上,梁应华耸了耸肩没把他弄下来,也就随他了。
“这次比赛,我看着悬,”梁应华突然说:“我看小涂这回比以往都上心,你可要当心一点,别出了岔子。”
白竹沉默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将浑身的慵懒收起,脸上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梁应华见了一笑,“又不是第一回了,搞那么严肃的脸摆给谁看呢。”
白竹抬眼看她,欲言又止,手上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最后道:“涂恺之他们家,这次也会参赛。”
梁应华一愣,“可是小涂不是……”话说了一半她就顿住了,慢慢才回过味来,“你是说,老涂家找的是他们屠夫学院里的学生参赛?”
“对,涂恺之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参赛
涂家的屠夫学院自开设以来到现在已有超过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学院中的学子众多,但最优秀的永远都是冠着涂姓的子孙,那种得天独厚的触觉和视屠夫事业为天职的态度,是其他学子无法与之相比的。
也因为这个原因,屠夫学院的优秀学生虽然能参加各种各样的屠夫或厨艺比赛,但带头的永远是姓涂的人,其他人最多只能打个下手或是一同参加,碍于涂姓人的强大实力,这种做法倒也鲜少受人非议。
然而这次的地区比赛,却是屠夫学院在没有其他涂姓人参加的基础上,第一次派出外姓学生参赛,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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