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现在想东想西,不如放宽心且看以后。
这不,这几天张谦脸色果然好了许多。
其实张绣很纳闷,虽然当今也算的上政治清明,但文帝(□□-太宗-文帝,现是昭和二十八年,以后称皇帝昭和帝)登基的晚去的早,且文帝虽然只有五个儿子,但个个聪敏能干,除了靖王自动放弃皇位争夺,其他人争的头破血流,谁都没想到文帝去世前遗诏居然留给了当时才十二岁五皇子,想当然皇权之争留下的隐患也多,尽管当今也算勤勉开明,却也管不到方方面面,时不时的就有个什么什么的势力蹦达出来,但为什么他们这一路什么都没碰到呢?
此次西区近四千里,其实和流放也差不多了,按照马车每天八十里的路程,就要走将近两个月,要说能一路风平浪静一点波折都没有,张绣是死都不信,偏偏事实就是如此奇怪。
张谦听说儿子还盼着山匪强盗出现,顿时哭笑不得:“这些匪徒不是没有,只不过形成势力的自有其生存之道,你以为光靠他们自己能保得住那点山头?靖王虽势大,却没有反叛之心,也只不过是骄矜了些,且今上如此贤明,这些人也很会看风头的。再说了,一般宵小又如何惹得起我们?”
张绣忽然想起了临行前忽然来到的那五十个侍卫。
好像自家老爹的调任状并不是内部发的,而是皇帝直接下旨的,现在又没有人要跟皇帝抢皇位,自然都是看皇帝脸色行事了。
不过总觉得哪里挺奇怪呢。
“父亲,我听说别的官员去上任,其实是不准带家眷的,就算带家眷,一般也是家眷在后。咱们家怎么就一起了呢?”不准带家眷允许娶小妾啊,不仅电视里这么演的,好像很多人家都是这么做的——都是翠儿去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听来的,且那些人家眷与其说是留京孝敬父母不如说是作为人质。
张谦意味深长的笑:“咱们张家可不是我一个,咱们张家当家可是你大伯。”
张绣登时就明白了。
永宁伯张谚对那些庶出的兄弟并不亲,尽管张谦有功名在身,说出来也很给张家涨面子,奈何那也是对外面的时候兄友弟恭,而事实上,因为母亲是嫡母指给老伯爷的通房丫头,且母亲本身不是那种伶俐人,张谦打小就没得过什么宠爱。
也就让老伯爷高看了一眼,也不过是面上的事,暗地里嫡母没少打压他,他能成功熬死两位顶头上司然后分家,不得不说是真的天资聪颖。
可惜他刚功成名就,生母秀云就死了,死后才得到恩典抬成姨娘。
张谦对张家没好感,否则也不会因为同病相怜就对两个小弟伸出援手。但再没好感,他们都是一家子的兄弟。
打断骨头连着筋,扯了葫芦牵出藤,有些东西不是不在乎就能无视了的。
张绣不懂张家兄弟之间的弯弯绕,但他知道谁对自己好,那个大伯张谚,他连脸都不记得,可见是从来没见的。
据说他有六个叔伯四个姑姑,实际上他熟悉的只有六叔张谧七叔张谵。
那么现在永宁伯张家,就成了牵制张谦的一张好牌,不管他愿不愿意,除非他不要名声了,否则和永宁伯府是永远掰扯不开的——可张谦是文人,他能不要名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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