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口吹进来,谭璇的声音不大,一点没昨晚的歇斯底里。
江彦丞还蹲在地上揉着小丢的头:“宝宝,你老公四十多个小时没睡了,现在是聊有脸没脸的时候吗?”
“何况家里还有客人呢,能不能懂点事?嗯?”江彦丞说着,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气场莫名就强了,谭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嘴还很硬:“江彦丞你别岔开话题,谁跟你一个家,你已经被甩了!马上带着你的东西滚回对面去!再晚点,我要动手扔了啊!”
江彦丞抱着小丢,还心平气和地问:“怎么不早点扔?高兴扔多少就扔多少,小宝宝要钻牛角尖谁拦得住?只能你玩高兴了,老公陪你。”
谭璇从昨晚疯到今晚,现在江彦丞还是这么个轻飘飘的态度,一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谭璇的情绪眼看又要崩溃了,指着门的方向:“江彦丞你给我走!滚回去吸甲醛!再不走,我报警了!”
自从听见江彦丞四十多个小时没睡,谭璇说话已经客气多了,一点杀伤力没有,最厉害的攻击是让他滚回对面801去。
江彦丞一直看着她笑,跟看小朋友似的:“谭璇小姑娘,老公果然不能离开你太久,距离一远,你就翻脸不认人。好,应你的要求,我们先坐下来,讨论讨论关于我有脸没脸的事情。”
他说着,要往书房走:“还让不让司思出来了?我们换个地方谈。”
谭璇坚决不肯挪步:“要谈就这里谈!谁要和你换个地方!我不换!”
吵架都吵出经验来了,之前换地方吵,赢的都是江彦丞。
“行,那就客厅谈。”江彦丞又折返回来,往沙发走,边走边低头跟小丢说话,嗓子哑得真难听:“女儿,你妈妈这脾气怎么得了?一点就着,爸爸以后一步都不敢离开你妈妈了。”
谭璇听他还有脸吐槽,冷冷道:“再重申一遍,江彦丞你已经被甩了,我脾气怎么样和你也没有关系。别人脾气好,你找别人去吧,咱们明天就去民政局把事儿办了,你哪儿来的,刚好回哪儿去。”
一听到“民政局”三个字,江彦丞是彻底没辙了,心跳都跟着停了,他把小丢放在沙发上,抬头对谭璇道:“江太太,我应该有告诉过你,从领证那天开始我就没想过离婚,婚姻在我这里是终身制,也许有一天我先你而去,那你也只是丧偶而已,不可能有离婚这回事。”
“现在小心脏充满了愤怒和委屈是吗?”在谭璇发飙骂他之前,江彦丞已经先戳中了她的七寸,“首先,我们来说说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点没有做错事的自觉,还坦荡得像个混蛋,直接敢牵你的手,现在还在这里镇定自若。这也是江太太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原因,对吗?”
“”谭璇被堵得严严实实,话都憋住了,她靠在墙上,下巴还是高高抬着,瞪着江彦丞,把外强中干这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江太太,我说过,我在感情上没有亏欠过任何女人,哪怕是前女友。身体上我也对你百分百忠诚,从来没有睡过你以外的第二个女人,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既然我并不需要为自己的感情问题和私人作风问题心虚,那么为什么不能坦荡、不能镇定自若?”江彦丞认真地看着江太太,条理清晰地说道。
谭璇的眼神有点躲闪:“”
“其次,我们再来说说我为什么没有事先跟江太太报备,关于我和前女友见面、吃饭一个小时的事情。”江彦丞的谈判功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条条都戳在箭靶正中心。
“我的前女友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从我认识她到今天,始终是个女强人,我和她识于微时,也曾携手共度患难时光。在洛杉矶,她也是我事业上的重要合作伙伴。我和她分手三年,原因你如果想听,以后我也可以慢慢和你说。这次回洛杉矶,我们主要谈的是生意,我没有想过会因为她引起江太太的多心。其实,提她或者不提她,一开始我就已经陷入被动,报备是心虚,不报备也是心虚,江太太都会不高兴,对吗?”
谈起前女友,江彦丞的目光也十分平静,好像在谈起一件平常事,他对前女友没有苛责,只有尊重。
哪怕他从始至终完全没心虚,事事占着理,此刻他也没咄咄逼人,没想着怎么一步一步把谭璇逼入绝境,让她跪在他的面前认错。
江彦丞始终心平气和地说话:“最后,我想问问江太太,如果我并没有在感情上、身体上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么,我被单方面提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谭璇已经不敢看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上开始咬手指,她才做了大红色的指甲,穿一身朋克酷帅的衣服,化的妆都是烟熏的浓妆,头发剪得短短,表情却像蔫了。
“嗯?说话。”江彦丞皱了眉。
谭璇掀起眼皮看向江彦丞,发现他在看着她笑,他端坐在沙发上跟审犯人似的。
谭璇死要面子地瞪回去:“江彦丞你可真能掰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你说没有睡过就没有睡过?你说没有亏欠就没有亏欠?你的话就都是真的?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总之,你接受结果就好,你已经出局了,没什么可说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接受一个被分手的理由江太太在试了又试之后,发现还是不喜欢我,和我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每一次做愛、每一次共处都是强颜欢笑,心里始终想着别人,觉得我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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