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接触到我的身体的那一刻,我不禁又有些想退缩,我拼命的劝阻自己不要去招惹这只猛兽,却依旧被相反的冲动占据了上风——只看一眼就悄悄的溜回去,阿伽雷斯经过白天的战斗一定疲累极了,只要小心一点儿……
我咽了口唾沫,将自己埋进水里,只露出一个头,缓慢的向那块岩石游去,心脏却像溺水般膨胀起来,在胸腔里失速的挣扎起来,我甚至能透过水面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慢慢的,我终于游到了阿伽雷斯的近前。
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呼吸声绵长悠远,古瓷般的胸膛有韵律的起伏着。深凹的眉骨下眼皮安静的合着,睫毛在脸颊下染开一大片浓如墨水的阴影。
湖面上的幽光流泻在他湿润的银灰色头发和苍白的皮肤上,把他肌肉的轮廓与身体线条勾勒得雄浑凌厉,蕴藏着随时会爆发出的原始野性,宛如一尊藏馆里由古老的艺术家雕铸的希腊雕像。
我不自禁的盯着那张面孔,忽然觉得这条邪恶的猛兽只有睡着时,才不那么惹人讨厌和令人畏惧。
并且当尝试着用人类的美学来看的话,尽管这种野兽与生俱来的邪戾让他看起来绝非善类,但他的确长得很帅气,或者说,异常英俊。
作为一个男人,我想不出什么其他矫情的词藻来形容他,我只能比较,假使他是一名人类,即使待在我的学校这种遍地俊男美女的地方,也绝对是一名惹眼的佼佼者。
可惜他不是…
假如他是…也许我都会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向了…
不,德萨罗,你在想些什么!
我强迫自己将目光从他的脸上挪开,却又不自禁的滑落到水面上露出的那一截鱼尾上,那些鱼鳞流转着琉璃色的光泽,细细密密的紧紧连结,好像无缝可趁的锁子盔甲,看上去白天的袭击者们的爪子并没有给它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我不由自主的将手掌轻轻放了上去,顺着那些鳞片细细抚过去。
底下微微的起伏掠过掌心,好像泛起一股微麻的电流,往腕部的脉搏汇聚而去,令我一下子想起被这只野兽的舌头舔过身体时的感受,手不禁猛地抖了一抖,耳根无可抑制的发起烫来。
然而就在我打算离开这儿的时候,我的目光却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一双幽亮的瞳仁里。
阿伽雷斯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
他低着头,正意味深长的俯视着我,嘴角若有似无的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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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cer 42
“so sorry…打扰你休息了!”
我咽了一口,胡言乱语的挤出了几个字,拔腿就想溜,可哪里逃得出这只野兽的手掌心,被身下的鱼尾往回一卷,我立刻跌了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一双蹼爪拽住了胳膊,身体猝不及防的扑撞在湿淋淋的胸膛上。
我刚一抬头,便与低俯下来的脸鼻尖抵着鼻尖,那暗光涌动的瞳仁穿透到我灵魂里去,将我的神志牢牢困死在他的目光里。
我发誓我真是害怕死了与他这样对视。
因为这样注视着阿伽雷斯的时候,我总是错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磁极,被他身上的磁场吸附着。近距离感受他的力量和强势时,我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阴性的,是雌性的,好像天生注定就该被他这样的存在而征服。
这种潜意识般无法控制的认知简直叫人发狂。
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爬起来想跳下去,身体却被他的双臂揽住,随他一起向岩石上倾倒。脚尖无法着地使我彻底失去了重心,不得不整个人扑在阿伽雷斯滑不溜秋的身上,眼疾手快的撑着身体才没亲密的完全的骑压在他的身上。可用力过猛使我的腰部一下子锥心刺骨的疼痛起来,然而我并不希望阿伽雷斯察觉到,因为他一定会用那种特殊的方式为我疗伤,谁知道会不会擦枪走火,我的同学可就在附近!
我凌乱的喘息着,心慌意乱的与身下的阿伽雷斯对视着,生怕他下一刻就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然而他只是擒着我的后颈,嘴唇若有若无的徘徊在我的脸颊附近,眯起眼盯了我几秒,才启口发出了一阵低鸣:“desharow…为什么…要…逃?i be afriad of…ber…”
他用混杂的俄语与英语,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的语气甚至堪称是温柔的,却明显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占有意味,听起来就像是某位长者在威逼利诱一个小孩一样。
该死的,不害怕才奇怪吧,谁知道你的肚子里藏了多少坏水!
我干瞪着阿伽雷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或者说,我不敢在这个当口惹急他,毕竟在人鱼巢逃之夭夭的是我,在此时扰他清梦的也是我,说自讨苦吃也不为过。
我这样想着,而阿伽雷斯也许是因未及时得到我的回应,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来,他的嘴巴微微咧开,猩红的舌尖在牙齿上掠过,擒着我后脖子的蹼爪也一下子沿着我的脊背滑下去,在我的臀部上下流地揉捏了一把。
“噢,!”突然遭遇袭击使我大叫了一声,羞愤难当的照着阿伽雷斯的脸一拳揍下去,却被他的另一只蹼爪握住了拳头,接着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长长的指甲就势一抓,便将我扯得衣襟大敞,他身上淌下来的水一滴一滴的淌落在我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你…别想在这儿对我做什么!”我盯着上方逆光的黑影,听到自己的呼吸不可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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