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暖的灯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时,我的视线和意识一并变得模糊起来,只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惊叫起来:“天啊,感谢上帝,是德尓,他活着,他向我们游过来了!真是个奇迹!”
“不,不,有个人托着他,老天,那,那是只……”
我的身体骤然被松开了,一双手将我朝灯光的方向推去,我感到身躯在水波漂浮了几米,便被几只手抓住了手脚,哗啦一声拽离了冰冷的水面,接着立刻落入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怀抱里。
“噢,我的儿子……”
母亲的声音使我一下子有了气力,我紧紧的拥住她,虚弱的哭泣起来,透过朦胧的泪眼,我看向远处那雾气弥漫的晦暗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浮现着一个男人修长的上半身的影子。啊,那是救我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不上船来呢?那么冷的水,他会冻死的!
我眨着眼皮,努力想要辨清他的模样,可我仅仅在夜雾中看到一双阴森狭长的幽蓝双眼,这使我忽然害怕起来,甚至连呼喊他上船的勇气也消失了,将头埋在了母亲的怀抱中。
救我的人,他最终没有上来。他是什么人呢,他是人类吗……
“a.…garas……”
耳膜深处突兀的响起了一串低鸣,一双幽蓝的瞳仁从眼前浮现出来,与那记忆深处的眼睛重叠在了一起。
那是…
我猛地惊叫了出来,一下子睁开了双眼,从梦魇中跳脱出来,一切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寒冷却如附骨之蛆,依旧残留在身体里,我的背后冷汗涔涔,浑身发抖。我感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四周一片漆黑,叫人不知此时海面上是昼是夜,脑子迷迷糊糊的,犹在梦中。
———啊,是了,我竟然梦见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几乎被我完全遗忘的一段记忆。
没错,那是在挪威海岸……祖父的捕鱼船撞上冰礁,同行的所有人都丧了命,只有我奇迹般的获救。
我被人救了,可救我的那个人却没有上船,而是消失在了海里。正常的人类是不可能突然出现在那样寒冷的水域里的。这也许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相信有人鱼的存在,并偏执的寻找人鱼的起因吧。
多么久远的事情啊,怎么会突然想了起来……
等等,那双眼睛……
睡意轰然炸了开来,不堪的记忆恶浪一样涌入脑中,被人鱼的遭遇清晰的仿佛重现在眼前,我因强烈的羞耻感而蜷缩起了身体,抱住臂膀将头埋在了枕头里,张嘴死死咬住了棉芯。
不,不可能!
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闭上眼睛,大脑中的那双幽蓝的瞳仁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幼时的记忆和昨夜的情景混杂在一处,使我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大吼,心底仿佛翻腾着惊涛骇浪一样,呼吸都喘不上来。
———
多年前在海里救起年幼的我的那个神秘黑影……是阿伽雷斯,是阿伽雷斯!
他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埋下了一个诱饵,他也许预见到了我会痴迷上研究人鱼,他也许早就知道我终有一天回到他所赖以生存的海域!他也许一直在等待着我,是来索要回报的,他曾经给予了我生命,作为交换的代价,他现在夺取了我作为一名男性的贞操,他蛰伏多年的目的达到了。
多么高明的生物,我也许是被他在那个时候就选定的目标,我的天,我的天……
我紧紧抓住被褥,浑身止不住的发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人鱼在哪,因为我知道自己与他独处一室,被困了这座海下的牢笼里,全然变成了他的饕餮盛宴。
“de…sharow…”
越害怕的事情总在越害怕的时候发生,正在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了阿伽雷斯的一声低鸣。
我一坐而起,抓起被褥裹在赤裸的身上,手胡乱的在枕头边摸索起来。我的枕头底下藏着一个带有防身电击功能的手电筒,而我成功的将它抓在了手里,整个人蜷缩在了墙角,将灯光打了开来。
我当下被吓了一大跳,阿伽雷斯就匍在我床尾的地面上,似乎刚从水里出来,浑身滴滴答答的淌着水,一对阴沉的暗瞳深深的注视着我,低低仿若咒语:“do…not …be … afraid of
第20章 cer 20
“离我远点,兽类!”我抓紧手电筒,使晃动的灯光刺激他的眼睛以阻止他靠近我,可是这根本无济于事。阿伽雷斯只是撇开头,犹如遭到猎物挑衅的狮子般,咧开嘴亮了亮犬牙,双手撑着身体,一下子就爬到了我近前,用身体将我完全堵死在墙角里,低下头俯视着我。
他身体上散发的荷尔蒙的异香漫天扑来,我的神经似乎霎时间啪地一声断了,自卫的本能使我立刻按开了手电筒上的电击开关,直直的抵在了他坚硬如铁的胸口。顿时我听到嘶的一声,阿伽雷斯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直冲鼻腔。可他连半分也未退缩,手爪反而一下子擒住了我的双臂,向墙上按去。
“放开我!滚开!别逼我弄伤你!”
我语无伦次的怒喊起来,手不受控制的挥舞着手电筒,阵阵蓝色的电流灼打着阿伽雷斯用力擒着我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白色的伤痕。我承认我已经理智全无,像个受到刺激的幼童一样发疯的抵抗着。天知道我多么希望自己足够强悍,因为我此刻只想我把所谓的研究精神和考察成果全都抛诸脑后,将这条人面兽心的人鱼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揍一顿!
可事实上,我的力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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