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痕万万没想到她来这一手,他这国舅爷表面风光,但其实大伙都知道,他沈某人能从翰林院一个小小文官坐到如今这宰相,全靠了他那个得宠的大女儿,世人皆说夕贵妃迟早扶正当皇后,可皇上却总是没动作,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好些穷亲戚都因了这份皇亲关系,被塞到了各处去当差,万一他这宝贝女儿失了宠,那这蝴蝶效应可不得了了啊!
细细一想便是一身冷汗,万般不得已,也只能咬了牙答应了这门婚事。
另一边的郁家就更好对付了,郁家老头子不就盼儿子吗,太后答应他,只要这婚事他郁戈答应了,立刻皇榜下去召唤他儿子回京城,且剥了军权,借口成亲给他封个亲王,在京郊给他划块地当领地,一辈子只准他在京城附近活动,就不怕这儿子会在沙场上出事了。
郁老头再硬的骨头一说到儿子,立刻就软了,忙不迭答应了婚事。
于是在两家小孩不知道同不同意的情况下,两家大人迅速开始张罗起了婚事。
被三道圣旨骗回宫的郁言在进入皇宫那刹那被夺了军令,软禁三天后,莫名其妙在朝堂之上被封了王爵,赐了近郊土地和豪门婚礼,即刻被高头大马拉去了封地,等候新娘到来,准备婚礼。
同样的沈疏影也被娘亲拉着量尺寸,做护理,学规矩,几日后得知是要嫁人,想逃已经来不及,被逼着穿上大红喜袍,盖头一盖,几乎是被强行拐去了郁家封地,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据说那场婚礼可热闹了,因着皇上和太后坐镇婚礼,两人一直忍耐了进行了全套婚礼步骤,直到最后一个仪式,送入洞房,太后和皇上到了这儿就散了回宫去了,大小来祝贺的官员也被安排去了大堂喝喜酒,没人敢闹洞房,结果洞房里的两个人却大闹了一场。
那场面,据那个最喜欢手舞足蹈大声嚷嚷的粉红色衣服丫鬟说,动静大的全大堂连宅子外面路过打更的大爷都听到了,等大伙赶到的时候,屋子里该砸的东西全给砸的稀巴烂了,新郎官的衣服也扯破了,脸上还两道红爪子印,新娘子的头饰全砸在地上,头发口红全乱了,一张脸花花绿绿,正拿把剪刀架在脖子上闹自杀呢。
围观的谁也说不清看不懂是个什么情况。当时候在外面的两个丫鬟都吓傻了,事后回忆说是新郎官一踏进屋子,新娘就自己掀了盖头,双方不知道谁先放了狠话,大抵就是谁也瞧不上谁,然后就开始动手放大招了,想来也是,两家本来就是世仇,肯定被灌输了两家小孩都是最不要好的那种类型,水火不容啊,最后等大伙赶到的时候,两人正在为离婚该谁休谁闹呢,大概是古代社会终归男尊女卑,新娘不服他要休她,正以死相逼呢。
新郎丢不起这个人拂袖而去,彻夜未归,新娘被沈老爷子一顿数落,呜呜哭着埋进了被窝,第二天赶个大早就去找大姐告状去了,结果大姐也只能安慰安慰,这门婚事可是御赐的,岂是她一个妃子能动摇的。
回娘家找母亲哭诉却被告知新婚女子五日内不可回门,四处碰壁的沈疏影彻底焉了。
祸不单行,这面沈疏影嫌弃他郁言,郁言却自那洞房之夜后再没回过郁府,虽被禁足只能在京城附近溜达,正好他便包下了绮香园的四五个娼妓在京城闹市租了个屋子,夜夜笙歌,变着法给沈疏影戴绿帽子。
全京城人都知道了她新婚不幸福,要知道她当年可是连坐船出游都是各路书生世家公子对她献殷勤,只有拒绝别人,从没被人这样羞辱的呀。
这样就罢了,她只见过一面的公公婆婆一大早赶来数落她,说她连自己丈夫也看不好,无用幼稚,婚礼还敢那样闹,没家教,被天下人耻笑之类噼里啪啦一顿骂,还没缓过神来呢,自家父亲母亲也托家里老嬷嬷来接着一顿训斥,理由无非也是这些。
自小完全是掌上明珠一般的人儿怎么受得了这些呵斥,气急败坏想着,凭什么只有我受这等子气,另一个却名正言顺花天酒地,急冲冲跑去他京城租的大院子,还没走进门被几个丫鬟泼了满身脏水,接着是二三个娼妓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说:“沈姑娘一身火气,郁公子叫我们给你去去火,顺便转告您,休书已经派人送去皇上那儿了,以后可两清了。”
连日来受的窝囊气使自小金枝玉叶的沈疏影彻底爆发了,二话不说投了江,大江水急,等丫鬟们惊魂失魄的找来渔家打捞的时候,早就没人影了,等再费了一番功夫打捞上来,人早就奄奄一息了。
各路神医接连救治,最终还是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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