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泽不言,过了许久才道:“我不知道。”
雍王嗤笑:“果然如此,你所言所语,尽是敷衍。”
他接着说:“你怎么看待我师兄,我不了解。只是我师兄怎么看待你,我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刚才说你只能活七日的话是骗你的,你腿上无力是因为我封住了你的穴道。我师兄用绝品冰莲心救了你,这本是原师伯为他好不容易求来保命用的,现在给了你,只希望你莫要再害他。你送信给你家乡人让他们准备迎接骆相回乡的事我们已经清楚,你怀中通报丧事之信我也已经看过。只是丁忧这个法子行得通行不通还是另一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雍王顿了顿,“我师兄不想看见你,下山的马车已经备好,你走吧。”说完,化去了骆泽腿上的指力,转身而走。
骆泽躺在床上,只觉得每吸一口气双肋就疼痛万分。躺了许久,他才摸索着下了床,向外走去。一个小道童拦住他:“公子请跟我这边走。”
骆泽浑浑噩噩的跟上前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车,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回的骆府,只是一见到门口骆月的身影,便感觉五脏六腑都一阵翻江倒海。
他喉咙一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阶前白皑皑的雪。
骆家众人大惊失色,连忙把骆泽抬进屋,如是脸上急出了眼泪,一副仓皇失措的样子:“要是我拦住少爷不让他出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骆月看在眼里:“不到哭的时候,你主子的日子还长着呢。”
如是点点头,擦干眼泪,叫大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一章~~~~~拜拜!
☆、旧忆 八
韩川走后不足一年,皇都突然风向变动,凌夏帝几次在朝堂上对勇武候赵长生心生不满,所问话语之中多意有所指。
一次,凌夏帝问赵长生治理天下是“文”重还是“武”重。
赵长生答:“治国如做人一般,文武就相当于人的两只腿,一长一短不就成了跛子?臣以为,文可安定国内平民,武可震慑四海贼寇,二者缺一不可。”
凌夏帝却道:“爱卿所言有理,只是四海初定,百废待兴,国库空虚,然则兵将众多,日费千万金,这可如何是好?”
赵长生蹙眉:“只是这兵防之事,十分重要……”
凌夏帝道:“我自是知道这些,然而现在无甚战事,便想着裁军……”
赵长生闻言大惊,半晌道:“适当裁军,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不知皇上要裁哪一处的军队?”
凌夏帝:“爱卿你统领的江西、梅安和桐城三军我看人员就比较冗杂。”
赵长生愁眉苦脸道:“只是这些都是跟随臣多年的部将,我……”
凌夏帝状若无意的轻呵一声,沉声道:“爱卿可是不愿?”
赵长生沉吟道:“不知皇上要裁军多少?”
凌夏帝扬眉:“这三军人数共三十万人,我便裁军十万。”
十万?!
赵长生恳切道:“现在决定裁军人数之事未免草率,请陛下容我将这三军人事调配等一干事务再整理一下。”
凌夏帝冷笑道:“不用了,裁军的谕旨我上朝前就下发了,爱卿下去执行便好了,退下吧。”
赵长生埋首在下,脸上神色晦暗不明,许久,才行礼道:“臣,告退!”
凌夏帝不耐烦地挥挥手。
这次事后,君臣之间多生罅隙。凌夏帝不只是对手握重兵的赵长生如此,便是对韩渊和骆丘也多有指摘,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大家都说皇上这是有意想要将昔日的功臣宿将们一一翦除,而赵韩骆三家首当其冲。
五月里是骆月的生日,闺中女子的生日不宜大操大办,于是只是中午时骆家上下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大娘和别人打马吊输了钱,饭桌上没少数落骆月。
下午,骆月好不容易从骆府逃了出来,向城南行去。
走到城南一处蜜饯铺子,亭哥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提着一袋零嘴:“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骆月吐吐舌头,将袋子接过,挑了几个又大又圆的梅子含在嘴里,才鼓囊着嘴说:“谈不上欺负,只是老姑婆输了钱,又来唠叨我和骆泽了。”
亭哥一笑:“你过生日她也不让你安生,分明就是欺负。”
骆月眯着眼睛点点头:“下午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我。”
亭哥宠溺的摸摸骆月的脑袋:“好。”
骆月柳眉挑起,伸手打开亭哥的手:“摸小虎呢?”
亭哥偷笑:“你比小虎可难摸多了。”看骆月又瞪大了一双杏眼,亭哥转移话题道:“说吧,今天想去哪儿玩?”
骆月眼珠子一转:“你去过青楼吗?要不……”
亭哥连忙摆手:“我可没去过,你也不要去。”
骆月问:“为什么?”
亭哥:“你见过哪个青楼让女人进的?”
骆月道:“我扮成男人不就行了,我倒要看看大哥是被什么迷了眼,整日里乐不思蜀,家也不回。”
亭哥笑道:“扮不成的,你生的这么好看,一看就是个女子。”
骆月瘪瘪嘴:“那算了。”
两人漫步向城南深处走去,这里商铺林立,街上人流如注,热闹非凡。两人行至一面摊前,骆月塞了一个蜜饯在嘴里,道:“我歇会儿,你随意。”
亭哥忙在面摊找了一个靠里阴凉的地方,两人坐下。
“你吃过面摊吗?”骆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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