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庭院本来就是皇上修身养性的地方,自然清冷了些,前一阵为了不打扰梓苏的休息,苻檩又下令,不得允许,谁也不许随意进入清庭院,这儿出入的人也就更少了,其实饶梓苏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在他看来,皇宫似乎就只有这么少许人。‘
但他到了御花园,遇上了苻檩的一妃子,带着刚过周岁的绒秦小公主学走路。她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乳娘宫女,梓苏才知道皇宫是有多耗费人。他们仔细护着蹒跚学步的小公主,一步十人,每一个人都紧绷着面色,眼睛不敢离开小公主一下,要是磕着了这娇贵的小儿,他们纵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饶梓苏见她们神色紧张,几十人围着一个小孩打转,不禁直叹平凡人身世的悲哀,“司徒,那是谁?”
“元巢之女,元昭容元贵妃,听说此人从小嚣张跋扈,娇惯成性,不拿丫头小厮当人看,经常打骂他们。但皇上为了稳固朝中地位不得不纳她为妾,有了女儿绒秦后更是骄横,不知现今有没有改变。饶梓苏,趁她还没注意到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惹上麻烦。”司徒不凡一直奉信“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因此他少和女子打交道,不和小人相处,而这个元贵妃,不仅是女子,更是小人,司徒不凡只想躲得远远的,梓苏听后点头同意。
司徒不凡陪着饶梓苏在清庭院四周稍微转了一会儿,聊了一些家常,就和他一起回了。恰好遇上了来找梓苏的文淑皇后,正面相遇,皇后大呼司徒公子请留步,他不禁懊恼,这是想躲都躲不了。
“参见皇后娘娘。”
“参加皇后娘娘。”
司徒不凡,饶梓苏齐呼。
“快快免礼。听得饶公子不仅丹青绝妙,又长得一表人才,待人和善,本宫早有结识之心,奈何产后体虚,又因宫事缠身,挨的如今才来看望饶公子,不知饶公子可有介意?”李皇后语气恳切真诚,为人端庄典雅,需说她国事多压身,实说她是一国之母,饶梓苏被养在后宫,却没有去拜见她,让她很不高兴。
梓苏被驳得无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本一介贱民,怎敢自去拜访,怕是冲撞了娘娘和小皇子。”
“哦,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饶公子,不知可否请我到院内一坐,本宫有话可与公子说。”饶梓苏早就听说李太尉的嫡女李绘书,秀外慧中,优雅大方,会是一个好国母,今日一见,怕是只是表面。
“娘娘请。”饶梓苏恭敬的行礼,走在李绘书的侧身,他以前与饶暮晓,司徒萱般的丫头相处惯了,总不拘小节,现走在大方得体的李皇后面前,倒显得不自在。
刚到院门口,李皇后果不其然被不长眼的家伙拦了下来,“娘娘,皇上下旨,不得随意进入清庭院。”
“大胆,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这清庭院岂是不能进?”萝绮大吼一声,吓得拦路的小太监不停磕头。
李皇后眉头微皱,露出愠色,她倒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太监,连她都敢拦。
“团子,不得无礼,皇后娘娘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先下去吧。”梓苏蹲下身子安抚受惊的团子,毕竟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多是不懂事。梓苏见他总被欺负,就向苻檩要了他来,一直当作弟弟般精心对待。
李皇后在心里暗叹,果然如传说中一样为人和善,倒不像她猜测般的祸国妖民,摆弄权术。
在李绘书还是檩王妃时,司徒不凡虽常常跑到檩王府找苻檩和君越谈天说地,吃酒玩乐,但并不常与这个李绘书接触,他进院坐了一会儿,觉得不自在,听梓苏和李皇后又聊的亲切,觉得无大事后,拜别他们离开了皇宫。
“饶公子,天下之大,多的是青山净水,这后宫的污秽阴暗,怕是不适合你这样清淡的人。”李皇后侧头看着窗外,微风轻轻拂过,绿芽儿暗自浮动,这风要是再大些,新枝怕就要折了。
“看这窗外的新枝,还是一片绿意,可这风啊,想是不会留它活命。”饶梓苏听得李皇后的话,心中一惊,却面不改色的说道。
“新枝不比旧干,适应不了多变的环境,早晚会离开大树,飘落远方,娘娘不必替它忧心。”饶梓苏给李皇后斟了一杯茶,说,“这是扬州名茶,养心保胃,娘娘可以尝尝。”
李皇后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仔细品尝后说,“茶倒是好茶,只是本宫不喜欢它的味道清淡,品起来就如同井水一样,令人索然无味,他若是放在宫中,迟早会被其他名茶比了下去,沦落平常百姓家,倒不如留在江都做他的名茶。”
“娘娘说的是,草民谨记于心。”
苻檩下了朝,又在后殿与心腹大臣商量了几件事之后,就想着去见饶梓苏,路过御花园,小女儿绒秦正在跟着乳娘蹒跚学步,苻檩停驻下来,眼里满是温柔。
“当年楚儿也是学走路摔破了皮,缠着要朕抱她啊。”可惜现在楚儿已经再也不会要他抱了。
“皇上何不去看看小公主。”贵公公提醒道,或许这能转移皇上的注意。
“皇上吉祥!”元贵妃自苻檩登基后,就再未被传召侍寝,苻檩的出现,可以说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要在苻檩想要离开之前,抓紧引起他的注意。
“免礼,绒秦长这么大了。”苻檩想要摸摸绒秦的头,但是止住了,话说,自她出生后,苻檩都没抱过她。当年听到元昭容生的是一个女儿后,他放心了不少,但也对这个女儿没太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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