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只手,在同样温和的氛围下,浑然不觉地僭越了,越走越往下,指端伸进裤腰,揉向叶修的下腹。再下可就失了本份了,周泽楷堪堪停住,说不清是胆大妄为还是无心之过,他最长的中指一勾,触到叶修毛躁的发根,再清纯地收回来,继续施展他的好心肠,替人揉肚子。
叶修在这时用浸着舒坦劲儿的声音问了周泽楷一件事,“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要是在乡下,再过几年都该当爷爷了,还没个三妻四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16章 洛阳王16
不知不觉僭越的还有一个叶修,周泽楷要摸透他了。皮肤被揉得微烫,热度如火种落入灯油桶里一般,哗啦一下扬起来,烧到肌理去,身体里外都无一幸免。他最最轻微的挣扎被麻绳收服了,力气用不在这上面就用到别的地方去了,他生出一种似虚似实的冲动,下身越来越胀,好想让周泽楷往下,再往下,用常年玩枪玩出薄茧的手握住他的宝贝,要是再热热地套弄两下、磨一磨……
一根横梁在四起的幻觉中塌了,断成两截危险地砸下来,叶修惊醒了。这样的惊醒顿时让他对自己产生出带点可笑的警觉。假戏假情,真的唯有周泽楷的目的,他是戏中人,还分不清么,怎么也迷瞪了?
于是他便胡乱问了点什么,想扰一扰气氛,移一移自己的心思。至于问的内容,那就是一个随口的事,他都没有深想。
可看被问到的周泽楷的这副样子——端坐着,两腿自然岔开,两手搁在两个膝头上,正儿八经地想这事儿,他又想戳戳人家。
周泽楷想了半天,直勾勾地看着叶修,“什么难言之隐?”他心里想的是,我要是过几年就能给人当爷爷的话,你现在已经能给人当爷爷了,不是还没有着落么,怎好意思问我。
“你说什么难言之隐?”散漫的笑又在叶修脸上浮现出来,他放松了要逗人都这么笑,“比方说你小时候玩猫,让猫给抓了,小兄弟一直软趴趴得不办事……”
周泽楷听了这个破“比方”也不恼,木着一张脸,似是在回忆叶修的“提醒”是否真有其事,数秒后笃定地道,“不养猫。”
谁问你这个了,“那养哈巴狗养小老鼠啥的都算。”叶修誓要替周泽楷将儿时惨剧编排到底。
“……”
周泽楷把叶修往外推,推出一个人的空位,脱了鞋,紧挨着叶修躺下来,又抢了他一半的枕头,枕舒服了才说,“你忘了……”
然后没了下文。
忘了什么啊,叶修了解周泽楷的说话习惯,耐心等待,可等了好久,他还是不知道他忘了什么,周泽楷没说完整的话就跟闺阁淑女似的,进了门就出不来了。叶修偏头一看,看到周泽楷高挺的鼻子和紧闭的眼,胸部规律地一起一伏,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已然是睡熟了。
好吧,睡吧,叶修又把头偏到另一侧。窗棱上落下一只杂色的鸽子,抖擞着羽毛,扑落旅途的风尘。
贵妃榻不大,躺两个两人很挤,叶修一边胳膊悬了空,好在周泽楷小憩的时候倒很老实,没挤他,没一刻钟,叶修也这么睡着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周泽楷先行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很短,却很富足,他灵活地翻了个身面向叶修,胳膊竖起来支着脑袋,这才发现叶修也睡过去了。
等到叶修睁眼,就是被这张凑到跟前来的脸给盯清醒的,甭管妍媸,这人睡醒了看到的不是睡前所见的图景,都得像被扎了一下似的。
谁知道他这样姿势了多久,叶修仰视他俯视,俩人大眼瞪小眼,瞪到座钟报时声响起,响完,周泽楷终于开口了,“那天,我硌到你了。”
“嗯?”叶修搞不懂他在说什么,话的内容和时机都突兀死了。
周泽楷才不会解释,下榻来给叶修松绑,叶修身上一松快,自己一琢磨也明白了,立时哭笑不得,周泽楷还没忘睡前那茬呢,这是在告诉他,别忘了,那天可是你说的,我的玩意儿硌到你大腿了,我举不举,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
周泽楷没管杀不管埋,叶修躺了几天,腿发软,路都不大会走了,他就搀着他在三间通房里绕了几圈,练腿。叶修搓绳结部位的瘀处,款爷似的喊周泽楷帮忙,周泽楷也照办了。
绳子旨在限制叶修行动,捆得不紧,正因如此,那淡色的痕迹要不小心叫下人们瞧见了,更说不清了。
一通忙活过后,到了见真章的时候,周泽楷让叶修坐,自己也坐,叶修心道来了,屁股挪过去上,明面上没反应地享受久违了的自己喝茶吃茶果的“乐趣”。
弥勒榻上置一炕几,二人分坐两边,若同时依凭着炕几,一人的嘴就会贴近另一人的耳朵,是个合适谈心的距离。
“给我造玉玺。”周泽楷开门见山地道,以他的口气,商量和胁迫区别不大,他说毙掉谁,也是这个调子。
都是明白人,周泽楷相信只要这么一说,叶修就能猜到他的连串计划。换了别人说不定会借着他言词间的漏洞装傻充愣,相处了一阵下来,他知道叶修不是这种人。
果然,叶修大大方方地替他把潜台词说完了,“然后再大肆宣扬玉玺已由我手中归入你周家,周家真是天命所归。反正除了叶修之外,谁知道玉玺在哪、长什么德行,我说的没错吧?”他用茶盖刮着茶汤面,故意说的抑扬顿挫,引人神往,仿佛天下已被摊成一个煎饼,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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