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轩宥捡起一颗石头扔下坑里,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就知道坑子很深,每年发大水,水淹没到此刻站立的地方,过了腰际,可是这个小坑头的水尽管往下流,也就是说这个坑填不满,就连水灾也填不满。
忱守煜转头望了一眼左手边的大榕树,大榕树伸展在大坑头的上端路口,比较一下分距,榕树距离土地庙百米远,而要从榕树走下大坑头里,那也是百丈深距离。
两人一起走到榕树下,穿过大树横展盘踞而形成的桥拱门,他们沿着诗意的石头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大坑头之所以叫大坑头,那是因为有一个天然的大坑,并无神话传说,就听说在这里曾经死过七个小孩,那还是发洪水的时候,当时七个小孩在冒水的泉眼边玩耍,可是一个孩子不小心被冲走了,然后其它小孩去拉,他们几个接连被河神带走。
忱守煜听过大人讲很多有关大坑头的故事,那些听起来都有点让人毛骨悚然,那时忱守煜和忱轩宥信了,只是长大以后,他们就忘了,因为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那压根就是瞎编的故事,用意就是劝导顽皮的小孩不要到发洪水的地方玩耍。
而说起为什么村里的男孩子都喜欢到发洪水的地方玩,那是因为可以游泳,在他们的心里,每年六七月份发洪水并不是天灾,反而是一种恩赐,那样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游泳,当然这份肆无忌惮要背着家里的父母长辈偷偷去享受。
忱守煜和忱轩宥七岁大才学会游泳,他们游泳的地方当然也是洪水中,只是以前他们没有来过大坑头冒险,那也算是一种遗憾吧。
两人沿着陡峭的石头路往坑底下走,坑子一边深一边浅,浅的那地方,有一块篮球场那么大的水池,那个水池常年积水,即使当年发大旱,池里的水也不会干涸。
忱守煜研究过这个地方,可惜他看不出名头,只能肯定的说,在大坑深无底洞的地方,下面是水地。
两人走到水池边坐了一会儿,忱轩宥转头说,“敢不敢下深水坑去看看?”
忱守煜转头望着询问的人,清晨的光辉缓缓到来,柔和的阳光,用力的挤破云层,散发着一点点暖意。
忱守煜身上披着旁边人的外套,忱轩宥说,“早上冷,给你披就披,别不好意思。”
忱守煜踹过去一脚,“谁跟你客气。”
两人在池水边互相不对付了一会儿,而后就离开池水边,回头返了五十米的路,然后跨过那个拗口,接着往深水坑下走去。
深水坑里,其实也不是严禁涉足的禁地,相反下面还有人种麦子,对,种麦子,那原本是北方人种的植物,可在南方的土地里,就在一个深坑里,有人在那坑坡上播撒了麦粒,然后种出一块块麦田,如果要数的话,大概也就六七块地,呈流长势,其中还有一块是外婆家,忱守煜倒记得这里还有外婆的土地。
他穿着运动鞋,一身清爽合身休闲服,眼看着就要摔在泥土里,忱轩宥急忙扶了一把,他把人抱住说,“你非要往深沟里走。”
忱守煜绕过了泥泞的水地,两人沿着麦地一点一点往坑口走去。
忱轩宥回头望了一眼,升起的日头,把高山的轮廓照耀得更加险峻,在深坑的一边,其实是一座山脉,听说以前有人从上面滚下来,景状惨不忍睹,总之这是一个不详之地,当然,也是一个危险之地。
两人听到了光秃秃的麦地头里传来叽叽喳喳的虫鸣生,那声音为少人涉足的地方平添了几分幽郁死寂。
忱守煜低头看了一眼满是泥巴的运动鞋,他说,“待会可能要赤脚回去了。”
忱轩宥乐歪了,他说,“那也没什么,以前我们没少光着膀子赤着脚丫走在回家路上。”
两人慢慢的接近了坑口,那坑口里面,是幽深的无底洞,从石笋上滴下来的水声,一滴一滴,落在底下那坑坑洼洼的水滩里,声音显得特别空旷。
两人站在坑口十米开外,虽然说两个大男人都不相信那些玄乎的东西,然而面对着好似野兽的血盆大口似的坑口,他们仍旧有些怯步,要不是上边的土地庙里正燃放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破沉寂,想必这里诡异的气氛能让人发悚。
忱轩宥握住旁边人的手,他说,“怕吗?”
忱守煜转头看一眼,他说,“我怕什么?”
忱轩宥握紧了手心里的手,他转头看一眼。
忱守煜想挣脱出来,然而,终究没有,他转头回应注视而来的视线,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忱守煜一时迷茫了。
两人向前迈步,越是走近,从洞口里飘出来的习习凉意越让人寒颤。
忱守煜莫名心跳加速,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牵住的手,他叫着身边的这个人的名字,“轩宥。”
忱轩宥站住,他站住了,直直看着坑口,然后,在忱守煜也望着洞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忱轩宥突然转头,他举手扣住面前的人的脖颈,然后,把人压向自己,他低头就吻住。
多少年的痴恋和张狂,多少年的压抑和彷徨,在此一刻,全部化成了一股冲动的火,他只想这么做,然后就真的这么做了。
忱守煜顿了一息,他回过神,想阻止,可是忱轩宥不放,他咬着心爱的人的嘴唇,就这么强势的侵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
忱守煜想挣脱,想推开,他被握着的手被放开,可是明明是想把人推开的手势,却换成了抱住的手势。
剧烈的心跳,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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