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魔教教主鱼桓离、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果真若此。”
“本座还想起一件事,”东篱踱步近了,表情算得上是很高兴,“我曾说过,待武林大会一了,我自然任你想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那是骗你的,段盟主可别当真。”
“你果真没有一丝真心?”眼前这个人,他亲过唇、拉过手、又眷恋万千的拥抱过,然而却只是虚情假意的欺骗罢了。
“我以为,牺牲些色相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又彬彬有礼地说了句,“能入得了段盟主的眼,是敝人的荣幸。”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又靠近了些,将脸挨得更近轻轻吻上了那木愣的唇,又偏头在段章耳边轻声说,“其实,我还挺喜欢你呢。段盟主。”
段章只觉得情思恍惚,唇上冰凉的触感就像被蝴蝶停留过一样,很有些痒。
等到段章回过神来,却看到那人看似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越走越远。月上中天,寒光带着微露落了满地,他猛然间想起了当初对那魔头说的话。
“黎明该近之时,还尽昨日之事。果真意境风雅,独具一格。”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叫黎还。
只有那令人畏惧、满腹诡计的魔头——鱼桓离。
他木愣楞的站在院子中,手中的拳头捏紧,脱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以为,我就能如你所愿吗?鱼教主。”
之后段承死了,老爷子终究也逃不过一劫,最后他咽气之前说:我儿,无论你如何当上了武林盟主,此刻你就是武林盟主,这整个武林,莫敢不封你为首,你更要小心谨慎,让魔教再不敢耀武扬威。
段章,断章。
这断掉的一章,由谁能赋?
第66章 碎瓷
等到两人腻歪够了,才好整以暇的穿好衣裳,慢悠悠的晃下楼去吃饭。秋小风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扶手,每走一步就觉得身体格外不适。东篱觉得他的姿势很优美,便也不去扶他,只是悠然跟在后头。
看了看外头这日头,该吃午饭了。秋小风扶着椅子坐下,伸手敲了敲桌子,道,“饿死我了,想吃饭。”
东篱伸手招来跑堂,让秋小风顺口说了十个八个吃不完的菜。那跑堂的神色古怪的望了东篱一眼,又瞅了瞅秋小风,心中虽然很不明白,却还是乖乖的去禀告的厨房。秋小风这才看见东篱那一身衣裳一点遮掩也无,脖子上红痕十分醒目,就是他秋小风的杰作,他不由得很不好意思,道,“你就不能找块布遮一遮吗?”
“昨夜里小风不是故意挑露在外的地方咬,我以为你很高兴我把它露出来。”
“并不高兴。”秋小风玩着筷子,一会儿就在桌子上抖两下,不多时那双筷子就给掉在了地上。
不多时菜就上来了,秋小风拿着筷子的手忙忙碌碌的夹菜,吃了没多久就撑住了。眼瞅着那菜里有一道河虾,悲伤的记忆袭来,忍不住叫,“怎么会有这东西!”
“不是小风叫的菜?”
“我没!”
那跑堂的瞧见了,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的笑,“这是咱们老板给您二位添上的,二位吃好喝好!”
东篱微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小二,道,“多谢老板好意,不成敬意,请收下。”
那小二接过银票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抖个不停,“一、一千两。”他连忙爬起来,向掌柜的奔去,还嚷,“我再也不用做跑堂了……这河虾真值了!”
东篱已经剥了一个河虾放在了秋小风的碗中,道,“小风,盛情难却,你若不吃岂非于理不合?”
秋小风苦笑着看着碗里晶莹剔透的酱沾河虾,愁眉苦脸,“我能不吃吗?”
“不能。”
“我想再沾点酱。”
“沾。”
秋小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将河虾浸入了黑漆漆的酱料中,筷子头在小碟中来回转悠,河虾翻了个面又翻了一个面。
老板,愿你出门见鬼啊。不谢。
“小风,要化了。”
“化?”秋小风一看,“这不是河虾?”
“面团做的。”
“为什么不早说!”
秋小风一夹子将河虾送进了嘴里,直到嚼了几下吞进肚中才回过味儿来,“怎么还是河虾味儿?”
“这就是河虾。”
“……”秋小风蹲在地上欲哭无泪。
“秋小风,你蹲地上做什么?”秋小风挣扎着抬眼,依稀瞧见眼前有个人在晃动,好不容易看清楚了,才惊奇道,“越瓷!”
越瓷闲来无事就在这城中转悠,原本是想进大院子里去探探有无值钱的货,却见这客栈里的人多,想必是才换了厨子还是新开张咋地,想来凑个热闹,顺便盯上个钱多胳膊粗的好跟着回去。
结果好巧不巧,刚一进门就看见秋小风脸色发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就差打两个滚了。
“你这是怎么了?”越瓷自顾自的取了一根独凳来坐下,将猫从肩上取下来放在腿上摸,那黑猫便喵呜的发出几声软叫。
“我、我要死了。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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