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司马靖荣的时候,教官顿了顿,让他去搬路边的石头。
“搬石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学习格斗的料,遇到危险直接就地捡石头砸敌人吧,捡大块的砸,反正你力气大。”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司马靖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偏偏教官还一本正经,告诉他什么样的石头攻击力大,人体的薄弱部位在哪里,什么距离效果最佳,搞得他连发作都找不到机会。
司马焰不厚道地在一旁偷笑:“教官是对的,就他那怂样,就算教给他再精妙的技巧,遇到敌人的第一反应还是逃跑。”
黎邃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太有道理了,简直一语中的。
黎邃学到手的是一套较为复杂的招数,卡脚,后击,拦腰,放倒,侧踢,五个动作可根据情况组合使用,如果身高合适,必要时还可以用手肘去攻击对方的太阳穴。
教官看他练习了一遍,点了点头:“你资质不错,短时间内只能教你这么多,建议出去之后找地方系统地学一下。”
黎邃收回手,道了声谢。
不料教官盯着他胸前露出的一小截军牌,轻轻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练习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折叠刀从领口掉出来了,黎邃脸色一白,生怕他要没收,忙道:“来之前家人给的,保平安。”
教官用手上的竹条挑开一看,神色微变,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只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收好了。”
“是。”黎邃敬礼。
短短一个月,黎邃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光体力提升了一大截,身上的肌肉也坚实了不少,刚开始负重爬山时只觉得像泰山压顶,吃力得很,到后来却是步伐稳健,呼吸和速度控制自如。
马上就是参加结业考试的时间了,来之前个个都不情愿,现在要走了,又都觉得有点不舍。司马靖荣甚至为刚来时拿野草幼苗骗人的事情感到内疚,和司马焰商量出去之后要买些什么东西送给教官赔罪。
“你们还讨论这些干嘛,能顺利结业就谢天谢地了。”王维把毛巾洗干净,晾在绳子上。
“不就是抓野猪吗?”司马靖荣拿着平板躺在床上,不以为然。
“这可不是普通的围猎,野猪也不是家猪,是有攻击性的,”王维道,“两天一夜,要在野外扎营,我听说上一班的通过率不到10,还有个人不小心把腿摔断了。”
司马焰转头:“真的假的?”
“骗你们做什么,明天早上教官也要说这些的,总之,什么都好,只要不跑出划定的场地范围就行,就算出了状况,发送求救信号,会有人来救的。”
话虽如此,黎邃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夜深了,东彦大楼的办公室灯还未熄,陆商从堆叠的文件中抬起头来,转头问袁叔:“岳鹏飞的签约合同传过来了吗?”
“刚刚传来,我在审核,要看吗?”
“给我吧。”
陆商接过他递来的合同,扫了一眼,紧紧盯住那个名字不放了。
“40的股份,这样一来,他就是牧盛最大的股东了,”袁叔道,“这么多钱全部交到他手上,你真的放心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陆商在合同上划了几笔,道:“没人比他更让我放心了,这几条再改改,把监事会的职务也去掉。”
袁叔像是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咽了回去,只道:“后天签约仪式,你要亲自出席?”
陆商不答反问:“训练营那边什么时候结束?”
“后天下午。”
“那就去吧,”陆商揉了揉眉心,想到那双一贯认真的眼睛,不由轻轻笑了,“签完了顺道去接他回来。”
早晨天还没亮,黎邃已经醒了,王维在床上窸窸窣窣地收东西,见他翻身,小声道:“吵到你了?还没到五点,可以再睡会儿。”
黎邃双手枕着头,“考试而已,你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带着好,到底是野外,以防万一。”
黎邃盯着他,“是陆商让你跟着我的吗?”
王维双手一滞,尴尬地抬了抬眼镜,“你……都知道了?”
黎邃心情很好地弯了弯嘴角,“现在知道了。”
居然算计他,王维似乎有些不甘心,他老谋深算了一个月,没想到败在最后这两天,“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自认伪装得不错,至少瞒着黎邃应该不成问题。
“猜的,”黎邃道,“你太警觉了,对军营也太熟悉,看着不像新手,而且你虎口的位置有茧,定力又异于常人,我以前听人说,狙击手为了一个目标会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上好几天,而你居然站在树林里都能睡着……我猜你以前是个狙击手。”
王维听得眼睛都直了,心说这小子观察力了得,还真有两把刷子。想着反正要结束训练了,把身份说开反而方便直接保护他,于是坦诚道:“是,我曾经在军队服役过,后来视力受损不能再拿枪,就一直跟着左哥,我不在竹苑住,所以你没见过我,一个月前陆老板让左哥安排一个人进来,左哥就挑了我。”
“陆商交待你什么了?”黎邃打了个滚。
王维显得有些为难,这简直跟招供似的,“也没什么,就是每天汇报情况,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必要的时候给大小司马解解围。”
还真是陆商的做事风格,黎邃听得心底里像吃了蜜糖,嘴角都抑制不住笑意,“那我每天在这里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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