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带到这里,他瞥了眼手铐又打量了屁股下测谎的电击椅……想必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一连串无休止的审问。
大胖子稍微缩水的馒头脸将将显出骨头的轮廓,下巴由2.0变1.5,萧默略抬还有些微赘肉的下巴,微微浅笑,面部棱角流泻出转瞬即逝的风骨,不过是冷风彻骨。萧默就这样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用悦耳低柔的嗓音,一字一句道:“强收下这份大礼,您不表示一下,我实在心里有、点、委、屈。”
季威隔着屏幕与萧默对视许久,沉默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前提是,犯人不是你。”
——
季薄阳服用胶囊的进度让他开始有自主意识,中午,他放下手中工作看了下表,意识到某人迟迟未归,心底刚浮起某种迫切寻找的念头转瞬又晃了下神,念头消逝,临近傍晚,季薄阳恢复短暂的清醒。
像是清爽的激流穿透屏障直达深处,季薄阳打量仓库环境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静静坐在床头思索……
约芬过来敲门提醒他吃晚饭,砰地一下猛然推开门的声音让季薄阳突然站起来,想起了白天萧默离开前的情况。季薄阳向约芬索要电话,这个举动让约芬惊得差点蹦起来,“您恢复了?!”
季薄阳让约芬去准备食物,他坐回桌边,提笔想了片刻才拼凑出萧默的电话,动作迟缓地拨打出去,忙音响了许久,接通后却听到约瑟的声音。
季薄阳轻垂的羽睫微微扇动,听到电话那边说:“萧默有事要离开几日,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们说。”
捏起的笔从季薄阳指尖滑脱,滚落到地上。
季薄阳环视一下仓库房间……没了萧默,房间哪怕堆满物品却显得非常单调。
季薄阳起身,脚边的笔被他踩裂,男孩嘴里继续说着,出门赶往研究所储藏药品的库房。
——
“——是说您放在卧室阳台上的那盆转基因的花?要现在给您拿过去吗?”
约瑟挂了电话,回头看向刚贴上胶带堵住嘴的萧默,示意约莫可以撕掉了。
“你在这继续审他,我去帮少爷送一趟东西就回来。”
半个小时后约瑟回来,一边擦着袖子一边进门。萧默浑身疼痛无力,又饿得两眼昏花,挣动闹事却没人搭理。约曼走上前拍拍约瑟肘部随着走路簌簌落下的粉末。
“你胳膊上蹭的什么,黄黄的。”
“花粉吧……少爷没拿稳花盆,保护他的时候被砸到胳膊上了。”
“粉这么多能招来不少蜜蜂吧?少爷这是琢磨提高蜂蜜产量?”约曼还在嘟囔,约瑟不耐烦地推推他,“别说闲话了,这胖子是怎么回事?怎么挣扎这么厉害?”
萧默抬抬眼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可怜兮兮的目光似乎在控诉两兄弟冷血无情不顾他的死活……
他快饿死了……
晚上,约芬语气焦急地打来电话,告诉两兄弟季薄阳的虚弱期提前到来,让他们过去帮忙。约瑟和约曼互望一眼,把萧默面前还没吃完的餐盘拿走,给萧默嘴上贴上胶带赶紧锁门离开。
萧默等啊等,等啊等……始终没见两兄弟回来。
早早落幕的夜晚被挡在墙外,萧默独自被关在寂静封闭的狭小空间,思绪开始发酵。
他呆望着地面,神情憔悴、精神疲惫。
双眼因为方才受到强光照射而有些昏花,飞着黑蚊。耳中似乎还回荡着兄弟俩交替审问的声音,嗡嗡嗡幻听不止。肚内在饥肠滚滚地哀叫,抽筋的感觉从肠子蔓延到腿筋,僵硬的坐姿让他脚酸背痛腿发麻。
萧默拧动红肿的手腕。
要怎么出去?要怎么洗掉嫌疑?要怎么抓到嫌犯?……无数急需解决的问题充满本就胀痛的大脑,他却没有一点思路。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还能指望谁来救他?——不好意思,这货还从没有这种示弱的想法,也或者说,这货从未生出这种自信。几份付出几份回报,这货虚情假意惯了,打心眼不相信会有人为他奋不顾身。
头顶的室内灯突然闪了闪!
跳闸了?萧默的想法刚冒出头……屋内霎那落入漆黑。
唔?萧默眨眨眼,黑暗中洒落的花粉居然微微闪着荧光!
他眼珠子一转,难以置信的想法在脑中突然生成!难道是……萧默嘴角不由自主牵动,又很快抑制住,他等待着,10秒、30秒、1分钟、3分钟……随着时间的延长,门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萧默澎湃的心逐渐沉寂下来。
他在期待什么……还指望季薄阳来找他?那孩子现在自个都不清醒,说不定根本就意识不到他出了意外。
萧默把微不足道的失望抛诸脑后,自嘲地弯了弯嘴角。
突然!
走道里传来脚步声,踏、踏、踏、踏,熟悉而轻捷的跫音如同踩在心跳的节拍上。萧默尽量不让自己再产生多余的想法,指不定还是听错了,谁知道回来的是不是约瑟兄弟中的谁?
萧默垂下头,听着那个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停驻在门前。
钥匙开锁的声音让萧默有点心跳加速,耳朵颤动了下,目光纠结。
铁门打开——
瘦小的弱质男孩身型渐露,细碎的荧光被他踩在脚下,黑暗中明明模糊不清,萧默却似乎能看清那张如猜想中漂亮精致的脸……巴掌大小,眉锋入鬓,眼似桃花,一定会比印象中更加挑动人心。
季薄阳!
季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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