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想到了新西兰,谢安闲又问:“那雪原法则你还拍不拍了,都过去小半年也没见你往那边飞,是不是olson要删你戏份啊?”
沈诀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冬天过去,第一部里面我戏份不太多,只有丛林一节——你看过原著吧,小露个面,大概最后剪辑出来有十五分钟。第二部是重头,明年六月拍,到时候估计蹲在新西兰喝一年的风。”
说起工作计划他总是自信,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事业。谢安闲点点头,他的可丽饼吃完了,把手往裤兜里一抄和他告别:“我先走了。”
沈诀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像是对一个年纪小些、随时需要照顾的朋友,谢安闲走出两步,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他扭头回来,停在沈诀旁边。由于身高差,他得稍微抬头才能凝视对方的眼睛,那里面无波无澜。
一张嘴却是个无比奇怪的要求:“你下次见到我,能不能假装不认识,别跟我说话,也别请我吃东西,更别送我去哪。”
沈诀并不意外似的:“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时间在这须臾暂停了,谢安闲清晰地感觉自天灵盖上一阵疲软扩散到四肢,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像是整个人浮进了虚空。他用力地闭了闭眼,掐了把手心找回理智,勉强还能维持礼貌和风度。
谢安闲朝沈诀颓败地笑了笑:“我永远,都不会想和你只当朋友,别给我希望。”
他说出这话后转身,自以为义无反顾,实际上狼狈不堪。谢安闲差点撞到了街边的邮筒,他扶着它错开身子,一言不发,也没有回头。
终于说出来了。谢安闲想,这可真是个颇有新意的告白,破罐破摔,再无联系,挺好。
而后他果然再没见过沈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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