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子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沈千鹤口中的“没机会进来”是什么意思,而沈千鹤也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想法。
毛子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回头,沈千鹤就站在那里挥手送别。
至于后来毛子发现接他的人并不是福利院的人之后,是怎么懵逼的就不归沈千鹤管了。
转过身,沈千鹤可以看到毒蛇远远的站在毛子刚才的视觉死角处,默默盯着毛子离开,和沈千鹤第一次看到他时一言不合就使用暴力的表情完全不一样,倒是带着可见的迷惘和惆怅,如同无声地在和谁在做出永别的话语。
毒蛇见沈千鹤朝他走过来,全身瞬间竖起了刺,他狠狠的瞪着沈千鹤,如同看仇人一样,表现得就像他的名字,随时可能会被他一口毒牙咬到。
“毛子说,你是个大傻瓜。”沈千鹤对于拿着毛子的名字来和毒蛇搭话这件事情完全没压力,而毒蛇竟然也因为沈千鹤提起了毛子瞬间收回了对沈千鹤的敌意。
看样子就很傻,怎么会因为杀人进来的?
不对,也有可能就是因为一根筋,才冲动杀人的吧?
“豆儿他……提起我了?”
毒蛇出声的时候,口音很像北方人,让一直没离开过南方的沈千鹤感觉挺新鲜的,而且他叫毛子的称呼竟然是‘豆儿’。
明明应该很肉麻,但是却听起来很正常,所以这个称呼应该就是毒蛇一直对毛子的称呼了。
“是的,他说他以后可能不会再进来找你了,不过他说会等你出去。让我跟你讲你要乖。”沈千鹤虽然是试探式的这么说,可是因为语气十分笃定,让人无法不相信他说的。
“不……不可能……豆儿怎么会这么原谅我了……”毒蛇瞬间激动起来,一边不敢相信,可是又很想相信,简直——
傻死了。
“你骗我!如果是真的豆儿为什么不亲自跟我说!”很快毒蛇就反应过来,他握紧着拳头恼怒的瞪着沈千鹤,如果不是管理在旁边的话,他可能就会扑上来拳打脚踢了。
又或许……刚才那句“毛子让他要乖”的话,其实他是宁可信其有的?
“你都能做出那样的事了,为什么毛子要亲口跟你讲这些,我觉得他这是在考验你。你通过考验了他才会真正原谅你。”沈千鹤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努力地套着话。
“是、是这样吗?”毒蛇凶狠的表情维持不过一秒又呆了,沈千鹤在心里因为自己其实在说谎感到十分有罪恶感,但是……
逗毒蛇,好像很有意思啊。
“聊聊?毛子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情。”沈千鹤挑眉,走到前面,示意毒蛇跟上,毒蛇也只是犹豫了两秒,就插兜跟上了。
走在前面的沈千鹤,终于知道为什么知道毛子和毒蛇的,都对于毛子耍毒蛇进禁闭室,毒蛇还不生气的事情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了。
因为毒蛇的性格和他的外表不太一样,很呆啊。
这时候的沈千鹤已经脑补出来是不是因为毒蛇很呆,所以毛子才在毒蛇进少管所一年后跟着进来,然后在这里传出傅社有毒蛇这个称号,让大家害怕他。
只要大家都害怕他,毒蛇就不会受人欺负了,至于挑衅打架的,这个没关系,反正毒蛇皮粗肉糙力气又大,就是智商需要充值,
其他人都很惊讶之前害毒蛇进禁闭室的沈千鹤竟然会跟毒蛇走在一起,他们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是沈千鹤表情很平静,而毒蛇不开口情绪波动不大的时候,就像隐藏在草丛里的蛇在,随时会被他盯上当猎物,所以倒是没有人知道沈千鹤现在正在向毒蛇套话。
套话的过程,实在是顺利到沈千鹤都不敢相信了。
傅社和毛豆,是一个村的。
也带着点远亲的关系。
因为傅社比毛豆大两岁,所以毛豆一直叫傅社作‘哥’,而傅社唤毛豆作‘豆儿’。他们从小关系就很好,十分亲密。可是这段友谊在毛豆十二岁、傅社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那年,毛豆的父母已经两年没回家了,也没有寄钱回去,村里的人都说也许那两人是死了,毛豆隐隐约约也这么觉得,可是毛豆是留守儿童,从小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生命中很少见到自己的父母,除了有点忧伤之外,就没有对父母可能死去的消息做出什么回应了。
就在这时,傅社的父母竟然看上了毛豆他们家的地。
也不知道傅社的父母做了什么,让毛豆的亲戚们都开始关注了这块地,他们竟就这么将地抢了去平分,完全暴露出了贪婪而丑陋的面孔。
奶奶一气之下,就带着毛豆准备去城里找他的父母,傅社那时候充满愧疚,不顾家人的阻挡,也就跟着去了。
他觉得自己对毛豆和毛豆的奶奶有责任。
可是毛豆的奶奶本来就被气病了,还这么长途跋涉,竟然在路途中就去世了。
那时候毛豆瞪大了眼睛,死命的指着傅社破骂:“如果不是你们家!我奶奶怎么会死!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这帮杀人凶手!!”
傅社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感。
那时候他们已经从北方来到了南方了,他看着毛豆用身上所剩的钱给他奶奶火葬,将骨灰撒进大海,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他们也只能留在南方这边讨生活了。
一开始他们只能乞讨,因为城里人不雇佣童工。然后慢慢的就开始做坏事,毛子也多了一边骗人一边偷东西的手段。傅社却只是傻傻的去当黑市的搬砖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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