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着说:“我等得太久了。”接着,是略带抱怨的语气,“跟我跳支舞……只是这个……太恶心了,今晚的舞会……跟我跳支舞。”
他甚至已经抛弃了征询意见的耐心,非常独断地把双手轻搭在单飞的腰上,用一种很亲昵的姿势开始了他的舞步。
“你自己,或者我来动手解决这个问题。”单飞眯起黑亮的跟睛,从搭在自己腰间的修长手指到谢天麟的眼睛,他缓缓地用一种威胁的、反感的目光扫过,最后,他停在那里,直视进微微泛红的眼中,警告地蹙眉。
他的涵养没好到可以容忍同性的非礼。
如果他说“不行”,那么,对面这个家伙最好就理解成“不行”!
然而,回答他的是更进一步地接近——谢天麟并没有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就着目前的姿势,他低下头,把前额抵靠在了单飞的右肩上。
“我不能……”他喃喃地说。
并不是贴面舞那般暖昧的动作,就像一个疲惫到了极点的人,藉着轻微地触碰来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单飞确信自己还分得清暧昧和疲惫的差别,所以,他容忍了,让自己像一根树桩一样地立在那里,肩头承着谢天麟依靠的分量,“什么?”他问。
“本来我可以做到,”轻声的耳语听起来更像是他在说给自己,“可是今天下午你的出现,让一切都乱了套……你让我的努力付之东流。”
显然是愤怒的,因为他咬了单飞一口,在肩头。“本来我已经可以控制局面。你该死的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出现?!”
隔着几层衣物,这样的攻击没法带来任何像样的痛楚,但是显然,它造成了另一方面的伤害——它击溃了单飞的理智!
“没人告诉你这样调情很危险吗?”单飞的声音性感喑哑下来,他抓着谢天麟的头发,把他拉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他给与了对手一个重击——用他的唇,在对手的嘴唇上。
没有精力去顾及地点是否适当,他们只想——只能专注于对方的唇,对方的舌。
酒是个危险品,也是个很好的替罪羊。他们把走火的、爆裂的一吻归功于随着血液入侵到大脑里的酒精。
是它点燃了他们。
让他们如同烈焰般地燃烧。
有那么一瞬间,单飞无法克制地认为,自己可能永远也感受不到比此刻更美妙的滋味,他沉溺于这种极端的不理智。
真的这样做了,就在路边,他跟一个同性接吻,不是为了任何策略性的目标,而这个同性是谢天麟。
其实,这个事实并没有带来想像中的巨大冲击,也或许是因为在医院时,他就已经戏谑地挑逗过谢天麟。
老实说,做起来并没有那么恶心,他的对手接吻的技巧很高超,大家彼此都在享受这种感觉,即便是在争夺控制权的过程中。
“我有个提议,”稍微拉开距离之后,谢天麟又探过身,一路浅浅地在单飞的肩上、嘴角、脸颊到耳后轻吻着,一边在间隙中轻声呢喃,“甩掉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来到我这里。”
“恐怕我做不到。”单飞叹道,手指纠缠在谢天麟柔滑的发丝中,“我们是血亲。”
在谢天麟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叹息之后。单飞促狭取笑的神情进一步逼得他垂下眼皮,咬住了嘴唇。
先在让他来想想,今天干了多少马戏团小丑的活?
“这不是真的……”他以一种即将被洪水淹溺了的声音嘟哝道:“告诉我,怎么从噩梦中醒过来……”
这并不是一种在谢天麟脸上常见的神情,单飞甚至想,如果他第一次见到的谢天麟就是这副模样,说不定……说不定什么?只会……不那么反感吧?
而刚刚那一吻,以及几乎将身躯焚烧成灰的燥热,是酒精,还有寂寞的功效——单飞肯定地对自己说,是寂寞。
单飞想,自己现在有点寂寞。他是员警之星,是楷模,是众人仰望的目标,是个值得崇拜和关注的对象,但……这些都不是爱。
她们会围绕着他,甚至愿意委身于他,但,在众多敬慕的眼神中,他也不曾找到过谢天麟蕴含着的那一种爱恋。
虽然他始终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而谢天麟并没有对他倾诉的愿望。
看来,他需要自己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自己作出羞涩而扭捏的神态,那么谢天鳞就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枪来,把自己一枪干掉——那不是他。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谢天麟仰起头,“那么提议修改一下,取消前半部分——跟我在一起,怎么样?”
他沉着而坚定地问,直视着单飞,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回答。
单飞发现冷静的谢天麟又回来了,语声中虽然带着点酒精作用下的浮动。但是,他镇定而直接,并没给单飞一点逃避的余地。
他们两个的关系对谢天麟来讲,是一个折磨他至深的问题,他必须要解决掉,以谢天麟的方式——没有逃避,没有退缩——只因为他不想再一次发狂,在看到一个异性亲昵地跟单飞在一起时。
“我有什么好处?“单飞也凝视着谢天麟,同样冷静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点挑衅的口吻,“能得到谢擎的犯罪证据吗?”
“不能。”谢天麟干脆地道,并没有因为无法满足单飞的要求而感到不安——他的拒绝是理所应当的。
“……那么,能阻止你贩毒吗?”单飞思忖了一下,又问。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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