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那我……”
“你不必去了。”那些贵族哪个不是贼精的?一旦听见有谁染了疫病,定然是躲得比谁都快。
徐福陡然间放松下来,却反倒觉得有一点失落感。
做足了准备,结果到了第二日,却什么忙也没能给嬴政帮上。
而这头嬴政已经迅速拾辍一番,用了些食物,便一身寒气地朝着朝会的宫殿去了。
徐福在那儿站了会儿,突然出声道:“将之前王上为我备的那套衣袍取来。”
宫女愣了愣,倒也没多问,忙去将衣袍取来了。
那套衣袍,黑红两色为主色,纹理繁复,乍一看,有些像是祭祀的大礼服。但它充其量就是个coy版本的。
自从徐福穿上及祭祀礼服,令嬴政移不开眼之后,他便又特地命人为徐福做了数套,款式相似,却远不如祭祀礼服那样庄重又繁复的袍子。这些袍子和徐福平日穿出去的白色衣袍挤在一起,徐福很少会将它们捞出来穿。
徐福摸了摸衣袍,动作猛地一顿。
……上次穿的时候,好像还是在情趣paly的时候。
徐福敛下眼底的光芒,面上看不出丝毫的怪异。
“更衣。”
“喏。”
徐福张开手臂,宫女将衣袍为他穿在身上。
这套衣服虽然轻薄,但也抵不住一层又一层,不一会儿,徐福就觉得自己背上有些出汗了。
宫女抬头瞧了一眼,笑道:“徐奉常还是如仙人一般。”
“嗯。”徐福淡淡地应了一声。
宫女没想到徐福会应自己的话,脸上还闪过了惊讶之色。
“公子扶苏与胡亥呢?”徐福一边整理袖袍,一边问道。
“此时应当是在还在殿中歇息的。”
“这几日他们可有觉得害怕?”
宫女更觉惊讶了,心道平日倒是少见徐奉常关心两位公子的。不过转念一想,此时是非常时期,徐奉常会关心一二,那也是正常的。
“胡亥公子年纪小,这几日是有些惊惶的,不过扶苏公子年纪更长,倒是常常安抚胡亥公子。”
徐福心中顿时放了心,“命那小内侍驾马车送我出宫。”
“徐奉常此时可是要去奉常寺?”宫女惊讶道。如今城中这样乱,徐奉常竟然还想着去当值,这……这不像是徐奉常的性子啊。
“嗯。”徐福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宫女也只得将到了喉咙口的话吞下去了。徐奉常哪怕不穿官服,应当也是无事的吧。
徐福坐着马车很快到了奉常寺外,徐福掀起车帘走下去,“在此处等我。”
小内侍忙点头,根本不敢乱走。
奉常寺中已经有人前来当值了,只是比起平日,今日先来的人少了许多。徐福走进来时,刚开始还没什么人注意到他,过了会儿,有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一看,便忍不住惊叫出声,“徐奉常?”
徐福转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待奉常寺中人齐了后,便聚到我跟前来。谁人未到,要记上名字,之后我要查阅。”
那人咽了咽口水,从未见过徐福这般凌厉干练的时候,不自觉地跟着点头,低声道:“知道了……”等应完,他又发觉自己这三个字答得不够庄重,正要再说话,徐福就已经抛下他走了。
城中疫病是否棘手,不归他管,贵族、大臣听不听话,现在也不归他管了。但是徐福却想起了,这样大的灾祸笼在咸阳城上空,难免引起动荡,令众人都感觉到仓皇不安,这样的恐慌可不是件好事。
不管疫病严重不严重,起码现在他可以先将这股恐慌安抚下来,让百姓信任秦王,信任秦国。或许,借此机会……让更多的人来信任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徐福在心底暗暗盘算着计划。
那一头,尉缭从大朝上早早退下,去寻徐福却没寻到人,得知徐福已经到奉常寺去了,尉缭顿时便皱起了眉,那额间的皱纹都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了。
如今咸阳城中初现乱象,徐福还跑到奉常寺中去。
在尉缭看来,师弟自然还是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更稳妥。
尉缭也没再停顿,当即就赶向了奉常寺,远远的,他便瞧见了站在奉常寺门外,老老实实守着马车的小内侍。
“见过国尉。”小内侍向他见了礼。
尉缭粗略一点头,便踏进了奉常寺中,“你们徐奉常呢?”他找了一人问道。
那人懵了懵,乍见国尉这样大的官儿,脑子里还有点空白,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为国尉引路。”说着那人就将尉缭带着往里走去。
此人正是邱机。
邱机早就从他人口中听闻,徐奉常其实来历匪浅,不仅如此,他还有个做国尉的师兄,这位师兄还常常到奉常寺中来寻徐福。
邱机本就对徐福十分畏惧了,此时见到尉缭,自然更是敬畏。
若不是过去他及时悔悟,向徐福服了软,恐怕他跟那刘奉常和赵太卜的下场,是差不了多少的。邱机的脑子里百转千回,闪过了许多思绪。
走着走着,他们便进了内院。
而此时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不少的人都站在了内院中,而徐福正神色冷厉,高高在上的,站在他们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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