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这家伙就像是野生动物。
本来受重伤丢了半条命,可在静养四天以后,就已经恢复气色。
虽然只是表面看起来如此。
这四天陆京过的非常惬意,家务不用做,衣服不用自己洗,吃喝全由两位美女端过跟前,还能经常占占便宜,简直就是大爷般潇洒快活。
他还想再装几天。
可惜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出卖了他,两位姑娘不伺候了。
到第五天都去上课,把他独自留在了出租房。
享受过温柔,哪儿还能甘于寂寞?看着空落落、冷清清的出租房,顿感凄凄惨惨戚戚,忧伤到了腰部以下的器官。寂寞如雪,难熬啊!
闷得无聊,正准备出去透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原湘月打来的电话。
“喂!严家退婚了?”
陆京“嗯”了一声。
随即就听见电话那头原湘月愤愤然的声音:“跟赵穆那老东西说,这活老娘先不干了,我得回去市区……没我在这地球就不转了……儿子你等着,我马上就开车回去,这事儿咱们得跟严家好好说道说道。”
陆京道:“不用了吧?你手头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忙。”
“再忙也不能看着我儿子被欺负!
原湘月还在处理晋代墓葬的发掘工作,但始终都在关注陆京,使得他心里涌起一片温热。
踟蹰了片刻道:“退就退了,现在这种年代也不适合婚约这东西、”
“你越容让,别人就觉得你越柔善可欺。他老严家是安弦市的名门望族,门当户对谁都明白,可就算咱够不到他的门槛儿,也没被他当众折辱的理。儿子,你师傅现在不在了,这事儿我不给你做主,谁给你做主?”
……
与此同时,漱玉斋琴行门口。
微灼的日光下,一位穿着军绿色迷彩衣,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抬头看了看漱玉斋的门匾,撩开垂帘走了进去,面色微沉,目含冷光。
“假斯文!”
她把外衣脱下来搭在肩上,上身只剩白色背心,显出一种很诱人的野性。
视线扫动了一圈道:“谁是严薇安?”
服务员小李很礼貌的递上一杯茶,打量着女人,长身玉立,微仰的脸精美剔透,眼睫很长,眼眸中有一点异常夺人的光芒,显得英气逼人。若说严薇安是婉约清雅的古典美人,她就飒爽英气的巾帼,秋水平分,同样美的摄人心魄。
“小姐……”小李略微一怔,“您找我们严小姐什么事?”
女人走到琴架前。
随意地伸手压在琴弦上。
她的手腕很白,上面一朵微小红色的蔷薇刺青,殷红如血。
“把严薇安叫出来。”
声音沉静,有种甘愿令人服从的感觉。
“请稍等!”小李懵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入后院,再次回来后道,“抱歉小姐,我们严小姐还有事情要处理,如果您需要古琴的话,我可以给您详细介绍。”
“不用这么麻烦。”
女人伸指撩琴,当啷一声清响。
琴音动,萧瑟如秋,萧萧风歌易水寒的秋。
但她只弹奏了半阙就已经停手,然后把外衣扎到曼妙的腰间,伸手挽起了头发。
如果说她是一朵蔷薇,那么一定是开着白色荒原的野蔷薇。
这时严薇安款款从后院走出来。
“你就是严薇安?”女人回头看她。
严薇安点头道:“这位小姐弹琴的水准很高,请问您是?”
“我不是来找知音的,我是来打架的。”
打架?严薇安上下打量了一眼女人,一面惊叹她的美貌,一面又有些诧异。
敢到漱玉斋琴行闹事的人不多,起码在安弦市没人有这个胆量。
而且严薇安平常深居简出,不记得得罪过什么人,只是作为严家长女,她也不是娇滴滴的花瓶,脸色一冷道:“您如果需要琴的话请随意挑选,要找麻烦的话,恕不奉陪。”
“不是你说了算!”
女人轻轻拍在琴架上,没有丝毫声响。
但手掌移开之后,整座琴架从底端寸寸断裂,轰然倒塌了下来。
然后箭步前冲,五指箕张扼向严薇安的脖颈。
“小姐小心!”小李尖叫出来。
但严薇安却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脚步不动,等女人将到跟前,一手上撩,一手反掌击向女人的肩头,优雅从容,犹如啄羽的白天鹅。
“嘭”的一掌击在女人肩头。
紧接着指分别在女人手腕、手肘、肩头一错。
动作同样优雅,但招式却是古武上的挫骨手,分筋错骨。
严家的千金虽然平常娴静温和,但绝不是任人欺凌的,可以说她的出手更狠,几招之间就要折断女人的手臂,没有任何容让。
要掌管一个大家族也需要这种狠。
刚柔并济,内圣而外王,看起来矛盾实质却又没有丝毫矛盾。
女人被逼退,严薇安收手:“小姐你出手就是致人死地的招数,别怪我手辣。”
“辣手催花……”
女人手臂微垂,但面色依然冷静。
“你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严薇安冷声道。
“是么?”
女人缓缓向严薇安逼近,嘴角忽然翘起一个散漫迷人的弧度,“跟你开开玩笑,还当真了?就凭你这点花拳绣腿,再练个五六年,或许能摸到我一根头发。”
然后肩膀一松,格格几声细微的响声,手臂竟又抬了起来。
严薇安眼瞳骤然一紧,她对自己的挫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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