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江非离拧了拧衣袖滴答滴答的水,不答反问道。自从出来后,这个男人就改了口直接称呼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江非离之前也不多做他想,只是这次他突然想知道,改称呼的背后,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贺易行挑了挑眉,脸上浮起一丝暧昧的笑意,软着声道:“自然是因为,我们关系已经到了换个称呼的时候了。”
江非离不打算再搭理这个时来抽风的家伙,只厌恶的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不成形的脏兮兮的衣服,考虑了下刚刚贺易行的话,率先从河堤上往人家附近走去。
那是一个土屋子,院子外有个小女娃,手中撒着米,身边围了一群‘咯咯咯’的鸡。破烂不堪的门槛上,坐着一个粗布衣服打着补丁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篮子,手中正不停地绣着鞋垫子。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贺易行揉了揉脸,走进了院子,小女娃看见生人,头一扭就跑回到妇人身边,那妇人抬头一看,自己家门口站了俩个穿着脏兮兮湿淋淋的衣服的男人。
那妇人也站起身,一手搂着藏在自己背后的小女娃,嗫嗫道:“你们是?”
贺易行露出了一个微笑,拱了拱手道:“大婶子,在下和弟弟不小心滚进水里了,弄脏了衣服也弄丢了行李,看见您这儿有人家,厚着脸来请帮个忙,让我二人打理一番。”
那妇人唯唯诺诺道:“你们等等,我男人还没回来。”
当家的不在,贺易行也不好强求,只和江非离站着等候。那妇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进了屋,用两个大碗盛着水端了出来。
当下两人对视一眼,自发从那妇人手中接了过来,道了个谢,也就着大碗喝了两口。贺易行见江非离也毫不犹豫把水喂到了嘴中,心下称奇,更是勾起了他对这个少年过去的经历的好奇心。
贺易行把空掉的碗递回给那妇人,接过了空碗,近距离看见了两个相貌不凡的人,那妇人也好似有些放宽了心,从院子一角搬出两个小矮凳,递了过来。当下贺易行笑着谢过,那妇人也不怎么说话,只尴尬地笑一笑,又转身进了房子里。
两个看着十分矮小的凳子,谁也没坐下,只靠着院子门口的树桩稍作休息,片刻时间,有个扛着柴的草鞋男人走了过来。那门口瑟缩着的小女娃见到来人,大喊了一声:“爹!”
来人先是走过院门口时,用十分怀疑的眼神扫了站直身子微笑的两个人一眼,然后停下脚步,对自己丫头应了声:“哎!”
又看了看贺易行,用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结结巴巴道:“你们这是……在我家门口,做啥呢?”
贺易行又把刚刚对妇人说的话,再对着汉子说了一遍,那汉子听罢之后,用力眨了眨眼,迟疑着道:“两位进来吧,好歹把衣服拾掇拾掇好。”
贺易行江非离自然欣然上前。
跟着那汉子进了房子,里面既矮小又黑暗,东西胡乱摆放着。堂中只一个缺了角的圆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凉水壶,那汉子先是把柴火卸在了房门口,揉了揉肩膀,上前端起凉水壶,对着嘴痛饮一番,放下水壶,对灶房处高喊了声:“弄点吃得来!有客嘞!”
“晓得了!”灶房里远远传来那妇人的回应。
那汉子道:“两个大兄弟,你们衣服要好好洗洗,脱了叫我娃帮你们洗干净?我这还有两套衣服,不嫌弃的话先换上?”
贺易行想了下,点点头道:“那就麻烦大哥了。”
江非离瞅了眼自己湿漉漉的衣服,也点了下头,同意了这个安排。
屋里就三个大男人,那汉子的婆娘在灶房,丫头在院子,倒也方便了些。进了卧房,汉子好不容易摸出来两件比较其他都要干净新些的衣服递了上来,道:“种庄稼的人,没啥好衣服,两位将就下吧。”
“大哥帮我们忙,已经很感激了。”贺易行接过衣服,很干脆的换了起来,笑道“又怎么会挑剔大哥的好意?”
江非离等那汉子出去后,也自觉换了衣服,只是这灰扑扑的衣服,袖子手肘处还有个补疤,衣长不过膝盖,裤子下短几分,不绑上缠腿根本无法。江非离皱了下眉,也到干脆利落换好,从自己的衣服东摸西摸掏出来不少小玩意,重新塞到这个衣服里,这才心满意足拍了怕胸脯。
眼见着穿惯绫罗绸缎的少年委屈的只能穿着打着补疤的粗布麻衣,贺易行也有些无奈,只是自己的决定导致了这种问题,他心下有些歉意,正想出口说话,就见少年直接转过身掀起门帘子走了出去,好似完全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人一样。
贺易行嗤笑了下,也干脆利落换好了衣服,衣服短了许多,他只得拿了布带子缠了小臂小腿,扎紧了腰带,这才抱着脏兮兮的衣服出去。
汉子正叫来了自己的丫头,年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娃有些怕生,但是还是在父亲的鼓励下走了过来,颤巍巍接过了贺易行手中的衣服,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那汉子这才开始和两个人话家常,说是两个人,江非离一副淡漠,能说话的也只有贺易行一人而已,好在贺易行善于应付,谈笑间不让人尴尬,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妇人也差遣了洗好衣服的小女娃过来端菜上桌。
几道农家小菜,味道也不错,只不过这里的主要功劳的妇人却不能上桌,带着小女娃在灶房里吃。
在这家用了饭后,贺易行带着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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