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栖这次似乎听懂了我所说的话的意思,他用并不纯熟的英语向迈克尔问好。对方则笑着敬了个礼。
“我们也算是朋友吧,你怎么不领着我也逛逛巴黎?”
“这个嘛,大概是因为你舞跳的太烂,吻技也不够好吧。”
我半开玩笑的揶揄他。
“这可不是短时间能提高的玩意儿。莫格尔,找个时间也带我去看看塞纳河的夜景如何?”
“这就要看你下回表现怎样啦。”
我随口敷衍了他几句,答应下次碰到他会请他去酒吧喝一杯苦艾酒,便扯着有栖顺利地摆脱了他。
令我惊讶的是,此时有栖却先是东张西望了一下,之后小声问我:“娜迪亚小姐,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的。从前见过一两次,其实不算有什么深交呢。”
他大概是听到我们讨论亲吻的话题就误会了吧。看着眼前男人惊讶的表情,我不由得玩心大起。
“像我这样单身的巴黎姑娘,每个都有几个这样的情人呀。否则漫长的寒夜也显得太冷清了。”
我故意用挑逗的语气说道。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样,他那本来在过往回忆的煎熬下显得有点苍白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
真是太可爱了。我满足的在心中悄悄喟叹了一声,正打算岔开话题,却没想到他惊诧的说:“娜迪亚小姐居然是单身的吗?”
“我还以为娜迪亚小姐正在和矢吹君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呐。”
清冽的泉水不断从恶龙的嘴中涌出,飞沫触碰到执剑的圣米歇尔所在的石壁上,和着街头流浪乐师手中曼陀林柔婉的乐动,发出叮咚的轻响。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脑补eno桑、神户和遇到急事的矢吹小哥开着车在马路上遇上了的话,谁会先撞到路边的树上。果然还是eno桑吧,毕竟其他俩人至少是能够用正常的方式开车的。
☆、文化差异
刚说出那句听上去很像质问的话,我就开始后悔了。
其实,我只是想要让娜迪亚小姐稍微顾虑一下矢吹君的感受而已。
那天,我在娜迪亚小姐和矢吹君的面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最近的经历讲了出来。然而为娜迪亚小姐所不知道的是,之前矢吹君已经找过我了。他拜托我一定不要对娜迪亚小姐说出他是死神之类的话。
“这件事请不要让娜迪亚知道。请告诉她,我只是一个天生拥有死神之眼能够看到死神的人类而已。之前曾因为偶然的机缘见过thorez。” 他这样恳切的说道,虽然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我之前听说过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生来就有死神之眼的普通人类,所以这个谎言编造的倒也不是毫无根据。但真正向娜迪亚小姐说谎的那一刻,我还是有点心存愧疚。幸好最近我发现,原来自己也曾经是拥有着能拿奥斯卡奖一样的演技的男人啊。
“作为交换——”他随意的从桌子的抽屉里抽出了一个大号的黑色笔记本。也只有真正的死神会以这样随随便便的态度对待笔记了吧。他示意我触碰一下面前的笔记。
“这样一来,我就怎样都无法在你面前隐藏自己的行踪了。”他说道。
“请问,矢吹君是死神的话,不应该只有触碰过笔记的人才能看得到你吗?”我忍不住问他,他把大得有点吓人的黑眼睛转向我,说:“虽然我从来都很难认同逻辑推理是得出结果的唯一途径,但是这里你确实犯了一个逻辑上的错误。你试图从‘持有者可以认出笔记原本持有者死神的样子和声音’推导出‘只有持有者才能认出笔记原本持有者的死神的样子和声音’,而这种推论在逻辑上是错误的。”
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啊。难道有时在想问题时缺乏逻辑就是我当年没有通过公务员考试的原因吗?
“死神可以让任何人看到他的任何样子。不过,他们并不经常愿意这样做。”
“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不屑吧。矢吹君简单的回答,根本没有给我反驳的余地。
“还有一个问题——”
我用相对郑重的语气问:“我和娜迪亚小姐的偶遇是不是…影响到你们了?”
不论怎样想,眼前这位死神刚刚见到我和thorez时的态度,都太不自然了些,让人不能不产生怀疑。
矢吹君沉默了片刻,然后蹙了蹙眉,说。
“也许。”
“真是太抱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你必须留下来才有可能补救。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也不能说极其确定是你影响到了娜迪亚,但是与你的偶遇确实很可能对娜迪亚产生了某种影响,而且想要消除这种影响恐怕不易。”
thorez又在无节制的大笑了,好像对于我们的苦恼感到很愉快。
“那么,我可以做些什么呢?”
“就像你本来打算的那样行动。我会在旁边观察你的出现对娜迪亚到底产生了什么影响,虽然娜迪亚听到大概会生气,但这件事我也希望她不要知道,请你严守秘密。”
结果就是,不论和娜迪亚小姐一起走到哪里,身后三十步之内一定会漂浮着一个面部呆滞的白色死神。矢吹君相当有风度的与我们保持了一点距离,而且一直试着只用眼角的余光扫向我们这边,他大概也觉得跟得太近会非常像偷窥狂吧。但这着实还是相当尴尬啊。
面对这种诡异的情景,唯一能安慰我的,也许只有终于看到了作为死神的矢吹君褪去伪装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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