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有事须理,我自会多留意些。”说罢,竟是露出些笑来。
仙宫翎亦是稍稍牵动唇角,显然是习惯了。
不过是分别几日,月离弦哪能想到竟是有人与他师尊这般亲近了,当即有些吃味的上前拉扯衣摆,试图吸引到他注意。
仙宫翎没甚反应,有没有被吸引倒是不知道,季敷湘却是注意到了,也竟是“爱屋及乌”一般笑意不减,月离弦霎时更吃味了。
他脸色终要在更难看之际,对方已是转身离开,好似只是为了等仙宫翎才多停留一般,这个认知让月离弦更不妙了。
应子淮自那时对峙散去就先一步回去了,他本是捧着茶杯在想事情,听到仙宫翎回来的动静才动了动抬起头来。
入屋的竟不止仙宫翎,还有一人随他亦步亦趋。
应子淮看到仙宫翎还带了个人过来,反复打量几眼才迟疑道:“这位是……”
“朋友。”
听着这介绍,月离弦有些不解师尊为何不直接拆穿他,但他亦是反应极快的上前一步,朝应子淮问了好。
应子淮稍作回应,又看向仙宫翎:“兰亭、季姑娘她们呢?”
“跟同门会合去了,也不知是否回来。”
应子淮放下茶杯,适才问道:“那这位……这位公子,这处楼阁仍有空余房间,尚未动用过,自然也未曾收拾,我带你去看好了。”
仙宫翎道:“他跟着我便好,劳师弟费心了。”
说着,屋门就被“啪”的关上。
应子淮从不知还有能让仙宫翎这般处置的人,真是奇了怪了。他摇了摇头,不多纠结,又捧起茶杯接着思索了。
☆、第七十四章
房门响动的声音让一直悄悄紧绷着的月离弦心头一震,仙宫翎转过身来,终于肯正眼瞧他。
在仙宫翎近他身时,月离弦都要以为这一顿打逃不了了,谁知对方只是径直错开身,无视着他,径自绕过屏风朝左侧去了。
月离弦仍旧心里打鼓,有些泄气。比起这样,师尊不理他还不如把他打一顿呢……过程可以长些没关系,希望别太疼。
“我早就想问了,你是受虐狂吗?”
见人还肯说话,月离弦振作起来,忙不迟疑的上前去,下意识就要侍茶,伸手过去却适才意识到这里不是磬竹峰,且茶壶空落着,也不知是放置了多久,怎么看都不能给师尊碰的,他只得讪讪收回手,无辜道:“不是啊……”
仙宫翎瞧他模样,终是无奈一般叹口气,“下次大可提前跟我说,不必藏躲了。”
月离弦尚有犹豫:“师尊……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仙宫翎道,适才迎着对方略显怀疑的目光,他又迟迟补了句:“……我早就不生气了。”
他踱步到桌椅处坐下,轻舒一口气,像是决心坦白一些什么一般,道:“来到这里,我没想到的是会遇到毓灵族人。”
“师尊在这里寻到了族人?!”月离弦霎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是。”见他这般反应,仙宫翎倒是不奇怪,径自说了下去,“他名芜秋,在族门时我也受他许多照顾,能有重逢的机会实在不易,但他现在变得……跟以往不同了。没了约束,失了归所,他迷失了,活成了过去的影子,拼命弥补却寻不到救赎。过去就是把他锁起来,他照样我行我素,现在没了那些,他却被真正的捆绑束住。看他这样,我很担心。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了你。”
月离弦眼睫轻眨,默默听着。
“不管是芜秋还是你,我都很担心。”说到这,仙宫翎微顿,眸光复成波澜不惊,清浅又寂静,他道:
“所以才更想问,离弦,可曾寻得道心?这个定义许是模糊,但若是真有什么看重的要逝去、要被推翻,却又无力挽回,那时,如果真的承受不能,不妨将六欲绝了吧。”
听到这,月离弦不肯沉默了,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捂上他的唇,微凉又柔软的触感蔓延,“师尊又开始骗人了。”
仙宫翎别过脸一把拍开他的手,蹙眉道:“我说真的。”
“是吗。”月离弦看起来仍旧有些不服气。“那师尊还记不记得,你也曾说:‘六欲可止,不可绝。修真之本,亦为做人之本,若连‘本真’都做不到,谈何修仙’?”
唱反调倒是记得比谁都清楚,仙宫翎暗里叹着,道:“……我后悔了。出于私心,我可能宁愿你斩情绝欲,也不希望你被偏执纠缠,活成悲哀。”
月离弦心下沉默,表面上却是作出苦恼状:“这也不行那也不可,所以,师尊说的话,徒儿只能将就听了。”
“……你是存心想来气我的吗?”仙宫翎揉了揉眉心,却在片刻间妥了协,“算了,让人省心些就好,至于其他的,师尊也管不了多少……做师尊真是麻烦,若以后还常要跟你在一起,恐怕会让人心生老态,变成啰嗦的老头子该怎么办。”
见他有这种烦恼,月离弦有些好笑:“既然这样,那师尊不如考虑再换个辈分?”
“做父辈都这般艰难,还要换辈分?”仙宫翎瞧着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果断拒绝,“不必。”
月离弦晃晃手指头:“再长一辈大可养老。”况且同辈不是也很好吗?他把后一句咽回肚里。
仙宫翎凉凉看他一眼,“心领。”
又道:“你今日偷来梅界庄之事我不责怪,但以后不可瞒我。我曾想,有师尊在,你可以慢些长大,我不想束着你,我不想当那样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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