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卿向医馆外走着的脚步一顿,心有所动地回过头,便见那个名叫柏云的神秘青年快步跟了上来。
谷雨在后面追着他,不自觉震惊出口。
唐盏见那人气势汹汹地追了出来,登时吓得汗毛炸起,闪身躲到方闻卿身后。
柏云见着方闻卿站在原地等他,浅绿色的眼眸中露出一丝欣喜,蓬头垢面的站在方闻卿面前,张开嘴咿咿呀呀地比划了几下。
方闻卿看没看懂,唐盏不知道,反正他是没看懂。
这哑巴胡乱比划的是个什么东西?
谷雨有些气恼地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柏云的胳膊,直拉得柏云一步踉跄,面色不善地用眼角瞥他。
“你这疯子作甚!冲撞了夫人可要拿你的头来抵!”
又连忙想向方闻卿赔罪。
方闻卿笑了一下,“无事。宇惜读佳。”
柏云见方闻卿没能理解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这边谷雨还紧紧捏着他的胳膊,柏云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便恼了,略微使了些气力甩开谷雨,那乾离青年便直直摔出去两米远。
坐在地上的时候谷雨还是一脸茫然无措,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亲眼目睹了柏云推人一幕的唐盏震惊地张大了嘴,又拼命往方闻卿身后缩,生怕那青年一气之下也来推他一下。
柏云推了人,整个人也是懵的,用一种s-hi漉漉小动物一样的眼神看方闻卿。
好像在说不是故意的一样。
方闻卿抿嘴忍住了笑意,明明长得人高马大,比他还要高上一些,做事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谷雨哎呦哎呦着爬了起来,摔出了y-in影,不敢再接近柏云了。
方闻卿寻思着柏云身手应该不错,至少力大无穷,倒是个接替谢筠的好人选。
他看着谢筠和盛阮两个人最近总是凑在一起不知嘀咕什么,盛阮整天黏在谢筠身后,日日护着像个宝一样,连叶元深出门都不跟着了,方闻卿也不想看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模样,干脆也不带谢筠了。
方闻卿心里有了想法,便问柏云是否愿意跟自己回叶府。
虽然跟柏云一开始的想法有些出入,但好歹跟在方闻卿身边也还不错,便也点头应了。
这个人身上有夏国国运之气庇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依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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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元深带着那块染血的布帛回了衙府,将今日之事拟作文书奏折,准备奏与崇义帝。
唐盏没拿到口供,在医馆外面晃晃荡荡了好些时辰,见天气已晚,便不得不回了衙府。
刚一进大堂,便见着叶元深坐在桌前低头书写文书。
叶元深抬头睨他一眼,又低下头幽幽开口,“去了这么久?”
叶元深回来时就打听过了,唐盏未时便出了门,在衙府外碰上了方闻卿,二人一同去了医馆。
按理说若有方闻卿同行,不应去了这般久才对,他传信回了叶府,下人称夫人申时便归来了,思来想去,便只有唐盏这厮自己出去厮混到现在才合理。
故而语气颇有些不满。
唐盏以为叶元深知道了他没拿到口供的事,倒豆子一样把今天的事噼里啪啦讲给叶元深听,末了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叶元深有些无奈地扶额,“你这性子,究竟是怎么混上的刑部侍郎。”
唐盏立刻咧开嘴掰着手指头数,“我当年高中状元,曾受天命任尚书一职,后才迁至刑部做侍郎……”
叶元深连忙摆手,表示不想听。
“荀老先生的口供交给我,待明日我会亲自去一趟医馆,便不用你c,ao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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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白自城郊便别了叶元深,独自一人回了驿馆。
童客已死,琰然嫁入夏国。
若是算上伪装成侍卫长的琰阳,当初一行来到夏国的,如今便只剩下琰白一人。
他为了屁股下的那张龙椅,卖了亲妹妹,委屈求和,又遭到童客的背叛,拼命向崇义帝表着忠心,这才换来一时安康。
琰白坐在房间里,烛光隐隐约约映在面上,莫名就有些想回到雁国,看看他费心费力守护的国土,守护的黎明百姓。
再想他当初初来夏国的心情,却是与今截然不同了。
有人敲了敲窗,吹了两声短促的口哨,琰白咳了一声,外面又传来一声悠长的口哨。
琰白起身推开窗,那人就迅速翻了进来,回身将窗关好。
来人扯掉了面上的黑布,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他。
琰白面色有些震惊,“你怎的到了夏国?”
“殿下,出事了!”
“童大人已死的事不知怎么传回了雁国,那些拥戴童大人的大臣们将此事闹到了陛下那去,势要殿下给个说法!还称此事是夏国y-in谋,殿下为求荣华富贵遂勾结夏国杀害童大人!”
“陛下气急攻心,奴离开皇城时,陛下已经昏睡不醒,这才快马加鞭,几日赶到了夏国。”
琰白脸色难看,直觉此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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