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没什么大事,一会叫梦舞给你煎些药,你回去喝过后好好睡一觉,别拖累严重了。”
谢筠眼泪花花地看着方闻卿,“多谢公子。”
“日后也不要再叫公子了,我已嫁人,再称公子便不妥了。”
叶元深百无聊赖地站在亭子里,湖面结了薄冰,投下了鱼食却不见鱼儿游上水面。
方闻卿还没回来,盛阮却回来了。
叶元深见他一副满面红光,憨足地抿着嘴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没理他。
第二十六章
谢筠卧床半月有余,方闻卿本想请位郎中来,却被谢筠给拒绝了,等他慢慢好些了,新元也马上要到了。
雁国的使臣不出十日便可入京,大约是在新元前后。
方闻卿住在叶府的这几日比住在淮阳王府还要舒坦,叶老太太对他亲切,还十分照顾他,本应是方闻卿处理的账册都叫叶老太太挡了回去,移交给叶元深处理,倒是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他了。
那日误会之后,方闻卿便极少见到叶元深,除开叶家二老要求的一起吃饭外,方闻卿都是自己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座位,颇有失了宠的坤洚的感觉。
倒是宋宝禄偶尔会到府上拜访,换回一身珠光宝玉的少年更是一副桀骜的小公子的模样,再未同方闻卿提过成婚那日的事。
自从盛阮上次吃饱喝足了之后,便极少跟在叶元深身后了,叶元深处理公务的时候,他就在院子里随意晃荡,等叶元深出了府,他就悄悄跑到方闻卿院子的围墙上,看那个一脸严肃守在外面的青年。
叶元深最近忙疯了,从他回家,叶韫便将府内的大大小小的事宜全都交给他做,当上了甩手掌柜,本应是方闻卿同他分担的工作,也被叶老太太送到了他跟前。
忙得几乎记不得成婚那日晚上为何会生那么大的气。
叶元深想起青年那张惊艳的脸,记起自己曾在一人手上拿到的方闻卿的画本,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墨汁顺着狼毫啪嗒啪嗒地滴在纸上。
方闻卿带着疑惑的脸在叶元深面前放大,叶元深呆坐在椅子上,滋溜一下吸了吸口水。
方闻卿听下人们说叶元深已经好多天到了子时才睡下,卯时又匆匆起床上朝,心里有些不忍,这才来到叶元深的书房,想着能帮上一些忙,谁知道叶元深却坐在椅子上发呆,连方闻卿何时来的都不清楚。
叶元深只当是睡眠不足出现的幻觉,闭上眼睛小声嘟囔了几句。
方闻卿没听清,但却被叶元深这副模样给逗笑了。
“年关将近,府里定然有很多事要忙吧,这几日是我不好,早就该帮你分担的。”方闻卿叫梦舞搬来一把椅子,靠着叶元深坐下。
叶元深也是吓了一跳,原本只是在臆想着青年,谁知道青年却真的到了面前,温热的气息从身侧传来,淡淡的龙涎香异常好闻,叶元深一时紧张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僵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夹紧了双腿。
方闻卿也察觉到叶元深的不自在,体贴地向一旁挪了挪,不再靠得过近。
龙涎香的味道远去,叶元深有些惋惜地吸了吸鼻子。
方闻卿分了一些账册给自己,将他能够决定的事情都批对好,一些还需要商讨的事情便交给了叶元深。
二人一来一往,默契地干到了晚上。
梦舞进来添碳时,见二人并肩坐在桌前,一副老夫老妻默契的样子,无声笑了一下,回到屋子的时候,将挂在窗户上的笼子取了下来,放出雪白的信鸽,偷偷给方宪章传了一封信。
叶元深夫夫二人如今关系和睦,老王爷也可以放心了。
下人们见到了晚膳的时间,便前去敲了敲书房门,没想到夫人也在书房里,又到厨房添了几样夫人爱吃的菜,这才请二人前去用膳。
半个月以来,二人还是头一次单独用晚膳。
蜡烛的光飘飘忽忽,有些暧昧。
后知后觉的叶元深脸又红了起来,内里在心猿意马,面上却还是有些僵硬的开口,“今日多谢你帮忙了。”
方闻卿笑了一下,“夫妻二人,自应该如此,是我该做的。”
方闻卿这几日也有些了解了叶元深的为人,府里上上下下皆是赞扬一片,再加上叶元深偶尔在他面前不经意流露出的小孩子一样的举动。
他突然觉得嫁给这样一个人似乎真的很不错。
心里也不再同一开始那般抗拒。
第二十七章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走在夏国官道上,打头的是一位高大勇猛的乾离士兵,后面是两辆华丽的马车。
乾离皇子倚在软垫上阖着眼眸,一旁坐着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
“殿下,您就这么走了,那大皇子在朝内岂不是要翻了天了啊!”
队伍从雁国王城离开有一月有余,这位童大人便日日在其耳边念叨。
琰白烦躁地掏了掏耳朵,“我那个大皇兄能翻出什么花来,叫他翻,使劲的翻,我可就等着他翻呢,翻不出来还不行呢!”
童大人拉住琰白的胳膊,哭哭啼啼地道:“陛下留下的江山,怎么能让一个庶子夺了去啊!殿下!殿下!”
琰白翻了个白眼,见童大人一副愿为雁国江山死而后已的样子,只得开口安抚,“我自有我的主意,童大人小心身体,别过度忧思了。”
童大人立刻笑了起来,扒着琰白的衣角,“殿下有什么计划,可否告知老臣?”
琰白斜了他一眼,“把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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