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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回来之后,佐助还是他离开之前那样在房间里坐得端正,旁边的窗户已经被关上了。身前摆着一个被打开的简易医药箱,低头处理这手臂和掌心的伤口。
“伤口深吗?”伊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他。“深的话,还是等它结疤再洗吧。”末了,他故意补了一句:“我不嫌你臭。”
一听这句话,佐助果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往肘部涂药水。那条伤口其实并不深,只是肘部的脂肪层比较薄,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之前只是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还需要消毒处理。
水树伊吹挠了挠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他旁边,清了清嗓子:“我对处理伤口之类的不太懂,不然我就帮你了。”
他在刚开始几年里受伤,都是由白来处理,后来身手变好了,也就很少受伤。自己对这些真的是不怎么熟悉,不知道怎么才能最大程度的规避疼痛。现在看到佐助稍微有点费劲地别着胳膊涂药水,也就随口客气了一句。
“你来吧。”谁知道佐助直接把棉签塞进他手里,受了伤的胳膊也跟着往他眼前一抬。
水树伊吹:“……”
他硬着头皮接过来,看了看那条伤口:“……疼了别怪我啊。”看到佐助轻轻点点头,他就把蘸了药水的棉签把伤口上按。
佐助的胳膊马上就僵硬了一下,呼吸也是一窒,但是很快他就转过头,咬咬牙硬是没吭声。
正常情况下,处理伤口时,都是涂在伤口偏上方一点,这样药水既可以流进伤口发挥作用,力道又不会直接施在伤口上再添疼痛。可是水树伊吹哪懂这些,直接就把棉签按了上去。他认真地把涂完药水,又取出一卷干净的绷带重新缠上去,最后打了个死结,抬起头有些紧张看向脸上有点冒冷汗的佐助,没敢说话。
“谢谢。”佐助深深呼出一口气,向他展开一个浅浅的笑来。
这下水树伊吹心里的罪恶感就更深重了。
“脸上也有擦伤。”佐助把身体全部转过来,和他面对面坐着。“我看不到,继续麻烦你了。”
水树伊吹有点发懵:“你不疼啊。”明显都出冷汗了。
“疼。”佐助看了他一眼,低头把护额取了下来。“来吧。”
伊吹犹豫了一下,从坐着的姿态变成跪在地上,向佐助的方向又靠近一些,仔细一看,对方的眼角和眉梢真有几道明显的擦伤,如果不是戴着护额,恐怕细小的伤口会一直划到额头上。
他重新取出一根棉签,蘸上药水,拨开有些遮住伤口的刘海,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涂药水。
房间内特别安静,只能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为什么,水树伊吹开始觉得有些窘迫起来。他加快动作,还差眉梢的最后一个小小的伤口时,佐助却突然抬起头来看他。
棉签一偏,伊吹也下意识地把看过去,目光直直地和佐助相接,一时间竟然有些移不开。
佐助和伊吹的五官本来就长得一样,一直以来全身最大的区别就是头发。现在伊吹以往乱七八糟遮住眼睛的刘海早就变长,垂在脸颊两边,五官彻底展露出来。而佐助原本覆在额前的细碎刘海又被伊吹用手撩了上去,护额也被取了下来,两人这样近距离地面贴面,就像是……照镜子一样。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
水树伊吹心底的那种奇怪的感觉逐渐又涌了上来,他总觉得自己此时是想说些什么,具体该说什么他又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恰恰也是这种状态,不过他倒是开口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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