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捂住胸口,胸口闷得不行,他呼吸了两下,突然觉得自己嗓子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他一下子掉到了马下,路边全是树烧成的灰烬,他一下子掉进了灰里,扬起一阵灰尘。
千袂觉得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了起来,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千袂生出袖子擦干嘴角的血,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他蜷起身子忍着那一阵疼痛。
天气又热又闷,千袂就那么骑着马一直走,青菱停下他就停下,等青菱休息够了就继续走,三日之后,千袂终于到了家门口,可是他三日水米未进,已经是强弩之末,‘啪’的一声掉下来马。
叶慧文正在院子里熬药,就看到掉下马的千袂,她紧张的走到外面,千袂看见自己日日操劳的母亲,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叶慧文抱住千袂。
“孩子,这是怎么了?”
“娘……”
千世平听见千袂的哭声,也跑了出来。
“千袂娘,这孩子怎么了?”
叶慧文看了一眼千世平,不答话只是扶起千袂向里面走,千袂全身无力,叶慧文一个妇道人家扶不起来,千世平搭了一把手,叶慧文看了一眼千世平,没有出言拒绝。
两人将千袂扶到床上,叫大夫看过了,只说是饿过头了,没什么大碍。叶慧文才放下心来,急忙到厨房为千袂熬粥,千世平坐在那里想跟千袂说话,千袂不答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房顶,千世平里外不是人,只好出了门。叶慧文从窗口看见了,也不开口挽留,她恨死这个人了,不和他拼命就是仁至义尽了!
千袂顺从的喝了一碗粥,才觉得肠胃温暖的起来。
“娘,仗打胜了,今年的科考恢复了没有?”
叶慧文摇摇头,“还没有发放榜文”
千袂又躺了下去,“外面那匹马,娘你拴好了吗?”
叶慧文站了起来去栓马,哎!这孩子不知道遇见了什么事,现在也不好问。
千袂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从小到大最依赖的母亲,不由又哭了,不是为连城邪,是为了自己的母亲,他发誓,一定要为叶慧文颐养天年!
叶慧文进来看见千袂又哭了,叶慧文擦擦千袂的眼泪,“怎么又哭了?”
“娘,我做了qín_shòu不如的事……”
叶慧文惊讶的看向千袂,“你……?!”
“我喜欢上了连城邪,这次从军我就是跟着他,可是他不喜欢我。”
叶慧文激动地扇了千袂一耳光,‘啪!’
“你胡说什么!”
“娘……”
“别叫我娘!”
“娘,你别生气,我发誓以后……”
叶慧文却跪在了千求平的牌位前,“苍天!真是造孽,姐姐,你在天上看看,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在这里胡说什么!你睁开眼看看呐!”
千袂听到叶慧文这样说,一个激灵反起身,他大声喊:“娘!”
叶慧文红着眼看向千袂:“你只知你是连城侯府之子,岂不知给连城府唱过戏,被连城珩甫看上的不是我,你亲生母亲是我的姐姐,所以死了的也不是我。”
千袂走下床,跪在叶慧文面前,抓住叶慧文的手,“娘!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你娘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被连城珩甫的正室逼下了山崖,尸骨无存!”
千袂觉得饿过头的脑袋有些眩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娘,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当初我怕你满心仇恨,只想着报仇,所以我瞒着你,但是早知今日你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倒不如满心仇恨,也比这背德luàn_lún来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千袂怔怔的摇摇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抬头看自己的母亲,“娘,原谅我原先的那糊涂的话,只当是乱风过耳,我以后定不会再如此糊涂。”
叶慧文也平静了下来,脸上表情也不再愤恨。
“娘,你与我细细的说说”
“那时候我跟了你父亲以后,我们在京城开了一间绸缎铺,那一年十月初一寒衣节的时候,我与你父亲去昪京那里的寒山寺上香,忽然听见有人说连城侯府的人也来上香了。连城府我平时也进不去,你母亲也难出来,我一听这么好的机会,就去找你母亲。我们两就在那里的亭子里见了面,我们聊得欢喜,不知觉就日落了。你母亲察觉时间已晚,吓了一跳,侯府到底不比我们寻常人家,她是与连城夫人一起出来的,万万没有叫正房等她的事,正着急着走。
可是突然,就杀出一些人来,我与你母亲以为是强盗,被他们逼得顺着山路跑,到了半路,你母亲想到那些人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就把襁褓中的你交给了我,自己引开了那些人,最后被那些人逼得跳下来山崖!”
叶慧文缓了缓继续说:“后来在山崖边,那个侯府夫人却出现了,我这才知道是那个女人起的歹心!我抱着你下了山,跟你父亲说了这事,我们怕遭到报复,只好关了绸缎铺回了惠州。”
千袂坐在地上,安静的坐着,许久他说了一句:“娘,我知道了。”
叶慧文将手搭在千袂的头上慢慢的抚摸,只希望这番话可以让千袂醒过来。
突然外面一阵马嘶,千袂回过神,叶慧文擦擦眼角,向外走去。
等叶慧文回转,“娘,怎么了?”
“没事,可能马饿了”
千袂向外走,走到院子里青菱的旁边,千袂摸摸青菱的毛,留着这匹马简直就像是在证明自己以前有多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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