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没料到,景亲王竟会如此大度。”皇帝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淇,又让他起身。
宇文淇欠了欠身,淡淡的应了一句:“儿臣如今安然无恙,父皇已经褫夺了八弟的封号和王位,就不必再罚了。倒是儿臣自己该去反思一二,何故惹得兄弟这般憎恨?”
明和帝闻言大为震惊,他不甚管教这个排行第七的孩子,如今却见得他品行这般端良。真是实属不易。可心里又多了几分防备,这样的人,若是凡人倒也罢了,偏偏如今自己已经许了他亲王之位。若能辅佐太子,将来也算是一个助益;可若是不能辅佐,那便是太子登基之后最大的阻碍。
想了许久,皇帝干脆继续对他放养。“你回府好好休养罢,这些日子,无事可不入宫。”皇帝大手一挥,免了宇文淇这段时间进宫请安礼。
宇文淇仍是叩首之后才退了出去,才走出大殿没几步远,就被宇文瀚叫住。
“我如此待你,你就不恨?”宇文瀚尴尬的不知该如何称呼,直接问了话。
宇文淇看着他,动了动唇,许久才道:“若我死了,恨你我也活不过来。若我活着,何必给自己添累?”
“七哥。”宇文瀚猛地跪了下去。
“起吧,你还有家小,好好顾着她们才是。”宇文淇轻叹了口气,抬步走了。
宇文瀚一直目送他走远,才慢慢的站起身子。
他和他之间,差的,早已不是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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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对他来说,皇帝说的那句话倒是是一件极好不过的话。这样一来,他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筠衡,我们准备何时启程?”宇文淇回到府里不久,就问柳筠衡。
柳筠衡刚刚调息了一番,见他开心,倒是有些疑惑。
“父皇说了,这段时间都可不进宫去。我想着出去走走,散散心。”宇文淇一脸愉悦。
“好,后日便带你过去。明日,我还要见个人。”柳筠衡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话。
宇文淇见他应了,也不管其他,他满心都在这一件事情上。想着笑道:“你原是让我开春时过去的,当年也说让凌大哥带我过去。如今还是隆冬,你那边可有美景可赏?”
“没有,你爱去不去。”柳筠衡忍不住想泼他冷水。
“去,当然去。没有美景还有美人,怕什么。”他说着,直瞅着柳筠衡看。
柳筠衡真的是拿他没办法,却忽然笑道:“那你还真该带个镜子去,每天对着镜子看看就好。”
宇文淇发现柳筠衡泼自己冷水的时候,真是从头到脚的来,一点也不放过。
弄的他好半天不敢和他说话,只是闷闷的起身为他倒了杯茶。
“明日楚兄会到景王府来,我见得人也是他。”柳筠衡接过茶润了润喉,开口对宇文淇说道。
宇文淇也只是点了点头,他顿了顿,把今日在宣政殿之事对柳筠衡说了。
“你还算是把我的话听了些。这就罢了,你还是多提防一下那位吧。他能把这么大的事情都推给了你八弟,还不知下回会对你做什么?”柳筠衡点了点头,起身披衣。
宇文淇叹了口气,对他道:“他如今也不过是想着如何除去我,可我却是不明白,我一直不争,却一直被他们针针怨怼。”
“想来这些人原以为你是最好除去的,但现在看来,他们都想错了。只怕卷土再来,会更为狠毒。”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篇的时候很爽的,莫名的很爽。小七最喜欢小六说的两句话,有没有谁记得?
☆、青门之地
“我依旧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有你陪着我,我还真是一点不怕。”宇文淇当真是无畏无惧,他伸手取来一件银鼠毛的披风,为柳筠衡披上。
柳筠衡点了点头,待他收拾好,并肩走了出去。
这几日雪都不曾停歇,整个景王府都是银装素裹。柳筠衡慢慢的走着他无心赏雪,只是觉得在屋里闷得慌。
云妃的事情他听程风说过,但是调查的并不细致,又让他们重新去查。这年头,皇宫这种地方,没几件冤案怎么可能?只是偏巧不巧的落在他头上罢了。
“衡儿,你要不还是回屋吧。这外头寒气逼人,你这身子,受的了么?”宇文淇劝道,昨夜听他咳了一夜,他也一直揪心着。
柳筠衡摇了摇头,又看着他道:“冷么,我在屋里感觉闷得慌。早上秋枫已经给我熬了药,这下好多了。”
“随你吧,我陪你走走。”
这样慢慢的走着,感觉整个景王府真的是大。柳筠衡听着宇文淇说着王府里每一处的风景,走着看着,倒是消磨了大半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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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忒胆大了,竟敢直接用了笛音杀。”楚惊鸿见到柳筠衡之后大笑着骂道。
柳筠衡不过摇了摇头:“人太多,我心烦。”
“这果然像你的行事,那日小九和我说的时候,我差点一口茶喷到他脸上。后来想想,也只有你会做这事了。幸得你两都安然无恙,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楚惊鸿爽朗的笑道。
“我这当初可是和凌兄立了军令状过来的,若不是安好,我自己都没脸见他。”柳筠衡咽了口茶。
楚惊鸿又道:“你这什么时候回去一定记得去凌云谷一遭,我师父一直念着你。还说要谢谢你让人给他捎去的几坛子的好酒。”
“前辈当年助我习成随云剑法最后一招我还未曾当面谢过,如何还敢让他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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