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再好,卫涵也不过是个少年,正经说起来还是得他爹当家作主,项籍的身份不是秘密,就连景寥都能接受,大伙不觉得让卫弘知道了有什么大不了。
显然卫弘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儿,对于项氏景氏后人的露面他也仅仅感到一惊,也就没再提,倒是对景寥那身木乃伊的装束颇感兴趣。
看他不紧不慢的神情,虞周知道,此人的心中恐怕没多少家国概念,算是个半黑不白的浑人,这样的家伙他见得多了,那些游走在边境的军火商全是这副模样。
有个好处就是,这种人绝不会出卖他们,万事只会以利益至上,如果虞周他们能带来丰厚利润,让他回头捅秦人刀子一点问题都没有,走黑道的要更加讲信誉的多,否则这买卖也干不下去。
“今日寒舍来了许多贵客,正好钓得几尾鲜鱼,来,老夫亲自下厨款待。”
这倒是个妙人,面对几个后辈丝毫没有架子不说,还要亲自动手,以今时今日的身份来说,算得上屈尊降贵了,因为项氏也好景氏也罢,都已是昨日云烟,这一点无论景寥还是项籍都深有体会。
果然是老江湖,这一手成功的打消项籍不少抵触情绪,自从国破家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一见面就礼遇他了。
虞周却清醒的知道,这仅仅是开始而已,这种笑面虎怎么说也是一方枭雄,其目的无非是为了抻一抻众人,大伙越是心急,越容易落入他的节奏,到时候谈起买卖可就是另一番面孔了。
接下来的小宴可谓是宾主皆欢,只是有些怪异,客人大多都是尚未束发的少年,年纪大些的钟离眛一看就是以项籍马首是瞻。
不过卫弘丝毫不以为忤,很正式的一人一案接待了大伙,枯燥的海滨生活被他说的妙趣横生,说到兴起处,甚至还要当众舞剑助兴。
“唉!到底是病弱不堪了,若是早几年,老叔也算一方豪杰,哪像现在连剑都舞不得了。”
项籍见状心有戚戚,他最是见不到壮士暮年了,开口便道:“这有何难,我这子期兄弟略懂岐黄之术,让他给你看看,说不定有些办法。”
虞周翻了个白眼,到底是阅历浅薄,这顿饭吃的他满头大汗的,要不是时不时打断,这家伙不定被卫弘套去多少话呢,一个不留神,大块头又落入瓮中了。
不过绷着也没意思,卫涵勉强算是对大伙有救命之恩,小小的示好一下也有些益处,卫弘的毛病他一来就注意到了,常年生活在海边的人,难免有些风湿骨痛,关节肥大的异于常人。
擦了擦手,虞周拱手道:“卫叔父若不嫌弃,小侄或可一试。”
卫弘笑眯眯的说道:“刚回来就看到景家贤侄浑身伤痛尽去,还以为是哪位疡医高人一展妙手,想不到是虞贤侄,这有什么嫌弃,你大可放手施为。”
知道归知道,样子还是要做足的,虞周走上前去一番望闻问切,然后皱眉道:“卫叔父这毛病有点像风湿骨痛,今日小侄喝了酒,拿捏不准,也不知是与不是。”
“贤侄果然医术高明,难怪犬子与项贤侄都推崇备至,不瞒你说,以前也有疾医如此说过,只是这治病的手段上,他们没什么好办法,只是让我远离滨海之地,唉,若是能离开,我何须这般苦恼。”
虞周露出一副同病相怜的神情,转而说道:“这病若是我恩师在,针石之下不敢说立刻痊愈,也能大为缓解病痛,小侄不才,没有那般手段”
见卫弘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眼神,他话锋一转:“不过也有几分妙法,或可一试。”
这大喘气给卫弘弄的,真是说不清该恼还是该乐,想拿手指虚点一下虞周,胳膊刚抬半路又放了回去,最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贤侄莫要戏耍老叔,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来。”
虞周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沉吟了片刻,眼看卫涵都要忍不住开口相求了,才说道:“这法子也是恩师新近所想,还请卫叔父不要外传。”
他这一番拿捏本就没指望卫弘退让,只是说的跟秘传方术一样,能让卫家更看重些,也算还了卫涵的人情了。
老狐狸再精明,遇到不懂的地方一样抓瞎,他的心防已经被敲开一丝豁口,听虞周说的严重,卫弘端坐当场:“还未请教,敢问贤侄的恩师姓甚名谁,是哪方高人?”
“这家师不让小侄往外通传”虞周说着,悄悄挑了一下眉毛。
“咦?魏国老明明没说过不呃,我什么都没说”
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有默契,老实人作起戏来最容易让人相信,龙且从坐下就一直在吃,憨态可掬的样子连卫弘都没怎么怀疑,无他,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每一个胖子都有迷惑人的潜质,卫弘没有魏辙那样一眼看透人心的本事,当初魏老头到项府的时候就曾说过,众位少年里边,除了虞周他就看好龙且,可见这家伙也是有几分机灵的。
国老?国老那是人人可以称呼的么?至少也得是一国卿相退下来或者有行遍天下本事的高人才能当此尊称,卫弘看了看一脸后悔埋头开吃的小胖子,又见到虞周满面羞恼,顿时信了几分。
“贤侄不必如此,老叔去到哪里都不会乱说,能够受益于高人的新秘方,卫某三生有幸。”
卫弘一语双关,不会乱说,明里是说这方家秘术他绝不外泄,又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把那“高人”的身份搪塞过去,暗指自己明白了也不会走漏风声。
虞周一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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