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宾这会真是有点有气无力的,叼着根油条吃了半天,顾穆这会都已经吃饱了,看梁宾这样,直接把油条撕成一段一段的,放进他那粥碗里,“吃吧,吃完李子也就来了。到时候咱们就走,你什么都不吃等着晕车?”
梁宾喝了几口粥,抬眼看看顾穆,嘴角露出苦笑,“顾穆,不骗你,我这两天特别害怕,总觉得自己哪天就突然这么没了,不敢闭眼睛,不敢睡觉,就想让自己越清醒越好。”
顾穆知道他非常不安,拍拍他的肩膀,“凡事往好里想,这次你肯定能平安,再说,你平时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你不懂。”梁宾摇摇头,“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还真是挺难冷静的。”
顾穆当然懂,看着自己的朋友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心理的落差也是非常大的,而且那个人就像是只野兽,随时准备啃了他。
等梁宾慢吞吞的把东西吃完,李子也到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要比他们年长一些,顾穆一见这人,就觉得非常的奇怪,长的奇怪,而且……他给人的感觉也非常的奇怪。
非常的瘦小,皮肤偏黑,眼睛中带着淡淡的黄,不清亮,有些浑浊,让人很难猜透他在想什么,看人的眼光也带着审视,尤其是在看梁宾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睛竟然有点发亮。
“这是我朋友,周槐,李良的事就是他给解决的,他对墓里的东西很有兴趣,我觉得他能跟咱们去是好事,你们没意见吧?”李子把介绍完,问顾穆他们。
人都已经带来了,怎么也不可能拒绝,更何况这人还治好了李良的病,根本不是一般人,顾穆和梁宾都没意见。周槐来的时候没买车票,现在买也来不及了,干脆上车之后再补,就是贵了点。
这回没有买卧铺票,是软座,四个人坐对面,三个人一排的座显得有点挤,梁宾现在惶惶不安,李子和周槐都是闷人,一句话都不讲,顾穆也没什么事,除了看车外的风景,就是安慰安慰梁宾,让他放宽心。
“我去个厕所。”梁宾小声跟顾穆说了句,就站起身挤了出去。
梁宾才走,就听李子说,“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周槐看看顾穆,又拿出一张纸,那纸跟一般的纸不一样,是一小条,纸身是暗黄色的,“半魂。”
“半魂?”李子有些疑惑的重复着。
顾穆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们是在说曲靖,就问,“是什么意思?”
周槐把纸收回来,“刚才我趁他没注意,就把这张测阴纸放在他的座位下,测阴纸简单说,就是检测一个人身上鬼气有多重的,原本这纸的颜色是白色,如果有发黄的趋向就证明确实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再看现在这张纸。”说着把纸放到桌子上,确实已经变了颜色,“这个颜色证明鬼气非常的重,如果呈橙黄色,也就说明这人本身没救了。”
顾穆见那纸的颜色还不是很重,也就是说梁宾暂时不可能有事,他爷爷说的对,曲靖现在确实还不够强,并不能彻底的让梁宾消失。
“那半魂又是什么意思?”顾穆问,他觉得这半魂的意思没那么简单。
“测阴纸事先已经是泡过符水,符水的颜色是橙黄色,在太阳下晒干之后,就会恢复纸本身的颜色,但是这种纸只要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就会立刻变色。”周槐解释完,又有点神神秘秘的探过来,“这个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我们这行也是最初级的东西,对开了天眼的人来说,根本没什么用。”
顾穆无语,那他解释了半天是想干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了句,“你还不懂?他的意思是他没开天眼。”
周槐赶紧解释,“不对!谁说我没开,只是开天眼很麻烦,要自我控制意识非常的强,我的境界还不够,开的不顺利。”
那不还是没开……顾穆本来以为他说了那么多,是看出什么了,结果却是这样,看来真应承了那句话,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天眼的问题,在这也用不上,我想按照李子跟我说的情况,在那小子身上的要是只几千年鬼的话,这纸的颜色绝对不会只有这样而已,所以,我料定是半魂。”周槐念叨着,浑浊的眼睛直盯着顾穆,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你是想说他的魂魄不完整么?”顾穆啧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没有道理,曲靖太多地方说不出来了,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是忘了,但顾穆就是觉得他根本不记得,这样的话,大概就是和他魂魄不完整有关系。
“以现在的情况看,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也就是说,梁宾咱们不会有事?”李子问。
周槐点头,“现在不用担心,但是到了墓里,咱们就得多提防,听李子说你们才到那座山上的时候,就碰见了脏东西,我看那里还有别的东西。”
三个人正聊着,就听见前面的人群开始闹腾,本来这样长途火车喧闹点是正常的,但是突然这么折腾,就有点不对劲了,他们后面的人也都一个个的站起来向前看,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从前面挤回来的人立刻坐下,喝了口水,赶紧给不知情的人报信。那人正好做顾穆他们身后,所以话听的很清楚。
“谁和谁打起来了?怎么回事?”有人就问了。
那人就说,“那边不是吸烟区么,就挨着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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