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笋干不吃了吗?”明岛从左迦的发言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看彩棠:“大杏仁也不要了?刚刚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说着,明岛站起来,打算再检查一下彩棠的头部。
“不用了。”彩棠打断了明岛的动作,丢给他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微妙眼神,甩了甩头上楼去了。
“彩棠,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啊。”明岛似是毫无所察,仍旧在他身后不死心地碎碎念道:“怎么比平时吃得少了这么多?明明损失了很多妖力啊?……虽然吃多了好像也并不能补充妖力,但是彩棠你可以……”在他旁边适当地吸收一些他的能量吧。
“也许他休息一下就会好了。”左迦安慰明岛道:“吃多了反而影响修炼。”
“呃,好像也是啊。”明岛讪讪地重新坐回去,伸手拿过一粒大杏仁,细细掰碎,递给了不明所以地东张西望的小树妖。小树妖立时忘记了烦恼,欢快地继续吃了起来。
“这只……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忌啊,”左迦托着下巴,注视了小树妖半晌,说道:“他真的不会消化不良吗?总感觉你不管他,他会一直一直吃到撑死呢。”
…………
男神你嘴巴也太坏了吧。
明岛别过脸,看了看一旁茶几边上吃得欢快的红麟:“红麟……够吃吗?”
左迦摇了摇手指:“没关系,湿魔进食不是很频繁,一次保守估计也能顶大半夜月了。这一餐,今后的两个月都不用投喂了。”
埋头正在吃得开怀的红麟,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立时摇头晃脑地抬起了大头,结果还没说话,就接收到了左迦暗含警告的一枚冷眼,于是顿时又蔫了下去,失落地垂下了尾巴。
“嗯嗯,红麟不用每天吃东西。”它向着明岛解释了一句,有些忧伤地捧起了装着虾饺的大碗,两爪一掀,大嘴一张,嗷呜一声把虾饺吞了个干净,继而又把视线投向了笼屉里的叉烧包。
明岛看着它,又瞧瞧笑语晏晏的左迦,默默地擦了一把冷汗。
虽然知道你说的有点违心,但是……如果不用那么辛苦地准备几人份的食物,他也……
“说到湿魔,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明岛有点不好意思地转移了话题,说道,“湿魔聚集湿气,造成降雨,对其他地方没有影响吧?”
“你是说掠夺了别的地方的降雨量吗?”
“呃,会吗?”
“当然不会。”左迦微笑道:“我选择住在湖边就是这个原因啊。它聚集的只是附近河流湖泊的一部分水汽,最后落在地表,形成了一个小循环,本质上是不会影响其他地方的。”
“哦……”明岛点下头,表示明白了。
“你要是喜欢它,我可以叫它在这里陪你两天。”男神慷慨说道。
明岛一愣,很快地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没有时间照顾它啊……”
这一会工夫,肩膀上的史莱姆都要狂化了,他可没办法再留宿别人家的孩子了!
☆、人间的不幸有时候并不是来源于自己
米兰家的白事非常冷清,除了一些邻居以及米兰妈妈的老同事有十来个人,就只剩下春晖口腔诊所里的几位成员了。
好在米兰也不在意这些,气色反而比前两天看起来好了一点。
昨天夜里,好像是记忆里第一次,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连个梦都没做。醒来之后满身轻松,神清气爽,连母亲絮絮叨叨地念咒一般的自言自语,也比平时变得容易忍耐了很多。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米兰还是把身体里过度舒坦的感觉极力压制了下去,露出了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免得被那些好事的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她都不用想就知道,如果她不装装样子,那些人会说些什么。
“虽然那男人做得不对,但怎么也是她亲爹啊?这亲爹没了,做闺女的,怎么就一点也不伤心呢?”
“就是啊,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计较的……怎么也是亲父女,一滴眼泪都没有,也太狠心了吧?”
诸如此类。虽然她内心里,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她只是习惯性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减少将来可能会发生的麻烦而已。
她终归还是一个弱女子,没有能够依赖的人,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而那些“别人”,终究也只是个别人,动动嘴又不会少块肉,谁会在意她几千几百的日日夜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谁又清楚,她每天都是怀着什么样的恐惧和不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活着呢?
那些细细碎碎的折磨,那些昼夜不歇的惊恐与无助,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明白呢?
如果这样一个男人也配称作父亲的话,米兰想,就算她一辈子都没有父亲这种东西,也完全没有什么可遗憾的。甚至,更像是一种老天难得的宽容呢。
她无声地冷笑了一声,低垂着头,擦拭了一下被香火熏出来的眼泪。
那个男人的遗照放在小小的供桌上,他年轻时的样子看起来还有几分意气风发,或许当年他也曾有过什么梦想和抱负,只是最后还是输给了时间和自己,被生活所打败。
这要怪谁呢,总不该是她的母亲吧。
……母亲啊,真是令人怀念的词汇啊。
会微笑,会唱歌,会给她做漂亮的衣裳、好吃的食物,会温柔地把她抱在又香又软的怀抱里的人,现在也只是存在于多年前的记忆里了。
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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