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柳含青每天要去四五趟田里留意水,总算白天水田不会少水了,结果一晚上过去,第二天去看又只剩下薄薄一层水皮了。柳含青气的在田垅间踢了几脚。
怀孕确实会影响人的心情,柳含青就浮躁了不少,在田间地里走了不少时间,平复了心情才回去的。柳成涵敏锐的很,被他知道了就麻烦了。
但是心气不顺哪能那么容易就好了。柳含青呕的吃饭都吃的不香,柳成涵想教他识字,他眼一闭,往墙里一靠,装睡着了。
柳成涵其实偷听了柳含青和周红梅的话,也猜出来到底是谁在捣乱,但他一直在等柳含青自己来和他说,结果柳含青宁愿自己呕着生气,也不和他说。
果然还是不够被信赖啊!
这种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柳成涵认了,谁叫自己也没做什么让人觉得可以信赖的事。
这事好解决也不好解决,柳成涵决定就用直接的办法,跟耗子来正面的,他滑不溜丢的走了,只能一次震慑到位了,它才能老实不少。
半夜三更,正是月高风黑办案的好时机,柳成涵悄悄的起床,悄悄的出门,按照记忆里的地图,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地里走去。虽说是夏日,夜半的风还是有点冷,为了预防风寒,柳成涵特意多裹了一件衣服出来。
找到自家的田了,柳成涵却没停住脚步,而是又往前走了不少,仔细确定是大伯家的田后,柳成涵毫不犹豫的找到放水的口子,把堵着的石块移开。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一个,两个,三个……先生疏后熟练,全部放水后了,柳成涵裹着衣服,又偷偷的回家了。
第一次干这种事,柳成涵还很淡定,蝉鸣蛙叫的深夜,空无一人的旷野,他都不怕,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若相欺,我便拳脚相待。不过是你来我往,有什么好心虚的。回去的时候他还记得四处查看一下,不要出什么纰漏露什么马脚被人抓到。
第二天柳含青早上从地里回来,奇怪的对周红梅说,“今早在田间,大伯伢在骂人呢,说谁把他们家田的放水口子给捅开了,还问是不是我呢?”
“我说怎么能是我,我家都被开了几天了,总抓不到人,这不是有什么人特意针对我们家吧。干脆我们去找里正把这人找出来啊。免得他四处使坏。”柳含青说,“不知道为什么大伯伢脸色反而变得难看了,也不说一起去找里正就一直骂,我懒得听就回来了。”
“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周红梅说,“他做这种事做惯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别人能把这法子还到他身上。”
“阿伢说是大伯伢放的我们家水吗?”柳含青瞪圆了眼睛问。
“以前他看谁不过眼,就偷偷去人家田里使坏,也不坏大事,就偶尔放水,或者把人家放水的口子堵上,村里人都知道他这个毛病,你没抓他现行,他不会承认,你说人也不能不睡觉不吃饭不休息,整天守在田里堵他吧,闹心。”周红梅说。
“亏他骂的还那样厉害。”柳含青啐道,“早知道我也去放他家水了。”
“你可别,被他沾上那是要脱层皮,我最不喜欢和他牵扯,你以后让着避着他点就行了。”周红梅说,“我们清清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可是这不是助长他的气焰嘛,柳含青忍住没说,“大郎今天睡的香,这会了还没醒来。”柳含青说,“我去叫他。”
柳成涵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按照大伯伢的性格,今天一定会去田里等着,他去很可能会被抓住,但是,怎么能不去呢。
柳成志成婚了,柳成信是幺子,那么来的很可能是柳城义,大伯的二子,到年纪的还没说亲,因为大伯伢想先给哥儿嫁个好地,他最近可是很焦躁,比不得大哥三弟就算了,连个哥儿也比不过,活生生像个捡来的。
柳成涵依旧是深夜悄悄出门,不过不是往昨天的方向走,还是走另外一条路,依旧是找水口子放水,然后再偷偷的回家。
第二天的农田里就热闹了,发现自家田里被放水的人骂骂咧咧,守了一晚上没守到放水的人,柳成义就回去补觉去了。几个人家里的夫郎们聚在一起上柳书松家问周东草,“你家二郎昨天在田里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一回来就睡着了,说没看见人。”周东草说。
“昨天晚上就他一个不睡觉的人,还在田里待着,他说没有可疑的人,那我家水田是被谁放的。”为首的夫郎问。
“真是好笑,你家田被放水了关我家二郎什么事,他去守夜也是守的自家的田,你有请他帮你守田吗?你给工钱吗?他没注意你家的地,自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可疑的人去你家放水,反正我家这块是没有。”周东草说。
“谁不知道你那点破性子,给别人放水是常事了,你以为没人和你计较是不是,我话放在这了,要是秋收的时候我家的谷子坏了少了,你看我找不找你赔。”一个夫郎说,“谁知道是不是你家二郎在地里晃荡着顺手就把人家放水口子给捅开了。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这么大了还是光棍。”
“你浑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周东草扑上去打他。可惜对方人多势众,没占到什么便宜不说,反而脸被抓了几道,头发也散了,衣服也被扯破了。
等那些夫郎都散去了,周东草朝大儿子房里叫唤,“你是死人啊,看见那么多人欺负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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